何年归和何时归两个人看着逐渐走近的陌生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作打招呼。袅袅的师父很是自来熟,马上礼貌伸手,说:“你们好,我是袅袅的师父杨昊,你们是袅袅的邻居吧?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何年归和何时归有点尴尬地跟杨昊握了握手。 杨昊瞥了一眼门牌号,确定是袅袅家,便朝里面喊了一声:“何袅袅!出来迎接师父啦。” 何袅袅听到喊声,屁颠屁颠跑出来,满是惊喜地笑着说:“师父你来得好早啊!”说着就去接杨昊的行李箱。 杨昊摆了摆手,自己把行李箱拎过门槛,一边说:“我早睡早起习惯了,今天睡到自然醒,起来看到有合适的车票,就直接过来了。你这个村还挺不好找的,连条正儿八经的路都没有。路上拦了两辆出租车,都不愿意载我……” 杨昊语气平缓,语速不紧不慢,像是吃饱饭的午后闲聊似的,讲着自己过来的一路经历。何年归和何时归站在何袅袅家门口,看似两兄弟在分别前的聊天,实则在偷听杨昊跟何袅袅的对话。何时归说:“看着这师父年纪有点大,絮絮叨叨的。” “早睡早起的习惯很像老年人,看他瘦却不柴,应该挺注意养生的。感觉差不多三十六七岁。”何年归也分析着,“年纪尚感觉差得有点多啊。” “多吗?我感觉俩人差个七八岁还行啊。”何年归想到自己。 何袅袅和杨昊两人进了屋,师父看到桌上的饭菜,说:“这是早饭?吃的还不错嘛。” “这次回来多亏了我对门大哥家的孩子,总能在饭点投喂我,让我能按时吃饭吃药。”何袅袅说。 听到何袅袅这么说,何年归偷偷笑了笑,看到哥哥还在,又把那笑容收了回去。 “那蛮好的。你胃病怎么样了?”杨昊关心。 “天天按时吃药,好多了。”何袅袅说。 “袅袅又犯胃病了?”何时归探着头偷听,“她大学那会儿胃就不好。” 何年归听着有点不乐意了,何时归了解好多年以前的何袅袅,杨昊了解最近一段时间的何袅袅,而他何年归,除了知道何袅袅这几天的事,其他一无所知。这几天他虽然每天想着怎么做饭帮何袅袅养胃,但从来没跟她好好聊过一次天,彼此都没有相互了解过。就连何袅袅对别人介绍他的时候,用的都是“对门大哥家的孩子”。 “哥,你还不走吗?”何年归神色黯淡,“再不走要迟到了。” “对对对!”何时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马不停蹄跑去开车。 何年归捧着手里的碗,一时不知道该回自己家还是回何袅袅家。 何袅袅见到杨昊很激动,急不可待地跟他分享自己这几天对本村土壤的调查和大棚内种甜庆菊的预测品相和收成。何袅袅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开来给杨昊看,一边说着:“我预计棚内甜庆菊成熟花朵的平均直径能到17厘米以上。” 杨昊接过笔记本,慢悠悠地说:“不着急,你先把饭吃完。” 何袅袅这才想起来何年归饭也吃到一半呢,便向院子里喊:“年年!回来吃饭!” 正在纠结的何年归听到何袅袅的召唤,马上端着碗,风一样闪进了何袅袅家,坐下来继续吃。 何袅袅吃着饭不忘介绍自己的成果,兴高采烈地说:“我打算一个一亩的大棚种植4000株,控制得好的话,一年可以收两茬。” “不能把预期想得太好。”杨昊说,“只要是长在地里的,不可控因素可太多了。” “师父,你给我带的菊花苗呢?没一起送过来啊?”何袅袅问。 “太多了,我没带,给寄过来了,估计要后天到。”杨昊说。何袅袅有点着急:“晚一天种下去,就晚一天收成。” 杨昊无奈摇摇头,这袅袅回到乡村,节奏都没慢下来,一天天的就知道赶进度。杨昊看完了笔记,放在一旁,何袅袅的记录很详细,土壤情况他大概了解了,如果在这里尝试露天种植,对整个公司来说,都是一次非常值得的实验。 不过何袅袅似乎另有所求,她试探着问:“师父,你在可食用花卉行业这么多年,应该认识很多采买鲜花的公司吧?” “干嘛?想让我帮你卖菊花啊?”杨昊马上捕捉到何袅袅的心思。 何袅袅笑意盈盈地疯狂点头。 隔行如隔山,何年归听着两个人的聊天,完全插不上话。自卑化为一颗小小的种子,深深埋进了何年归的心里。 何年归等待着两人沉默的间隙,想把自己的长处放进去,便问:“袅袅,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何袅袅吃完了最后一口米粥,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想了想说:“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