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何袅袅拆台倒是快。 “你懂什么啊?别挡着大家发财!”大壮说着推何袅袅,“赶紧下去吧。” 何年归马上站起来撑住何袅袅后腰,怒道:“台阶这么高,别乱推人。” 何袅袅看向村民,正色道:“大家听我说,化肥厂带来的污染是非常大的。一般都是建在没有人的两城交界处。不能建在咱村里啊。” “你从小就不在村里,压根就算不上村里人,少在这里假装为村子考虑了。”大壮怒道。 大壮的话把何袅袅怼的哑口无言。其实她这次回来也发现了,因为她小学毕业就离开村子,所以村里人大多数人她都不认识,大部分人也不认识她。唯一能让她有归属感的,是熟悉的村路、房子和田野。所以在得知大壮要毁掉这些的时候,她才会这么激动。 “袅袅怎么不算咱村的人?她身份证上可是印着咱村的名字。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何家村的一份子。”何年归说,“今天这投票,袅袅手里也有一票。” “好呀,投嘛。反正少数服从多数。”大壮不在意。 “咱们村里山好水好土壤肥,不能被一个化肥厂给毁了。”何袅袅被何年归鼓舞,愤愤地说。 大壮也怒了,嚷道:“什么叫毁了?现在大家手里没钱,孩子上学、结婚都是问题。你口口声声说环保,环保能让大家富起来吗?自己手里有俩钱就何不食肉糜!你回来就待两天,你知道什么是好山好水?你看看每家那几亩地,一年的收益能养活一个人吗?不赚钱的山、水,对我们庄户人家来说,就是穷山恶水!” “我可以让咱们村里的地赚钱!”何袅袅鼓起勇气喊道。 “怎么赚,你说说。”大壮鄙夷道。 “我们可以种可食用花卉!我就是专门研究这个的。现在可食用花卉的种植量少,但是市场很大。大家越来越注重养生和健康,而可食用花卉营养价值高、健康,在健康养生人群中非常受欢迎。我已经在村南的地里种上可食用菊花了。粗略计算了一下,一亩地一年最高能赚三万块钱。” “哈哈哈哈……”大壮听到这话,笑得前仰后合,“你可别笑死我了。村里谁没种过地啊?好的时候勉勉强强能够一够所谓的‘最高’,差的时候一年颗粒无收!还种花,风险更大!真亏你想得出来。但如果大家在我厂里上班,我每月按时发工资,雷打不动。” “大家可以拿出手机搜一搜我。我在食用花卉研究这块,得奖无数,我有信心带大家致富。”何袅袅堂堂正正地说。她从未炫耀过自己的奖项,但这次她想靠这个赢。 何年归赶紧拿出手机搜,何袅袅果然是可食用花卉研究这块的佼佼者。奖杯奖牌拿到手软。何年归从心底里为何袅袅骄傲起来。村民们和大壮也拿出手机搜,大壮看到“实验室”之类的字眼,不屑一笑说:“实验室里种,和地里种,能一样吗?都是些虚名堂。” “那我们可以打个赌。”何袅袅说。 “什么赌?” 村长和村民们静静地看着两个人争执,等待他们争出一个最好的结果来。有的村民还在拍摄录像。 “你准备每个月给去你厂里打工的村民,开多少钱?”何袅袅问。 “关你什么事?”大壮说到底是商人,想赚钱。自然不愿意早早透露工资。 “我跟你打赌,跟着我种可食用花,每年赚的钱比在你化肥厂上班赚的钱多。”何袅袅说。 “我厂子三个月就能建成,大家就能开始赚钱了。谁跟你用年计算?”大壮了解种地,肯定不能上了她的套。 “那就以三个月为期限。我跟你比人均收益。我的人均收益超过你给开的工资,你走,去别处建厂。反之,我走。”何袅袅说,“你说你每个月给村民开多少工资吧。” 大壮想了想,说高了后面开不出来打自己的脸,说低了输给何袅袅,化肥厂就建不成了,便在最初的心理预期上稍微加了一点,说:“我能每个月给人开3000。” “行。那三个月就是9000。到时候我刨去投入成本跟你比。”何袅袅说。 那一刻,何袅袅在何年归眼中又在闪闪发光——这个为保护村子豁出一切的女人,实在是太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