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又跑去了小叔家。
宋年欣喜的告诉她，图纸都采用了，准备下周给她发奖金。
宋玉暖忙提醒，记得一定要做证书，然后又问了夜校的问题。
宋年：“报名人多，班级少，只能等明年或者后年了。”
这么抢手的吗？
“小叔，你带我去看看。”
小叔和小婶想要成长起来，可不能光干活就可以的。
要有文化有学历。
他两虽然不是学渣，但也平平无奇。
考学根本就不现实。
于是，宋年带着宋玉暖去了南山夜校。
地方不大，只有几间平房，四周是围墙，办公室和教室在一起的。
去了报名处，果然满员。
宋玉暖转了一圈之后，就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窗户前，宋玉暖装作看不到里面坐着的一个老头，就和宋年声音很高的说：“小叔，这个南山夜校就两个班级，怎么还称呼夜校呢，这不就是一个初高中补习班吗？而且，连英语班都没有。”
宋年：“……”
这哪是我该懂的。
可直觉上，他这个大侄女不会乱说话，一般的时候，只要她说话，都喜欢下个钩子……
果然，窗户被推开，戴着老花镜的崔校长站在窗户前，耐心的解释：“没错，的确是初高中补习班，英语班没有合适的老师，但即便如此，这也是夜校。”
宋玉暖适当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您也是老师吗？”
崔校长点点头，也没说自己是谁。
主要是没必要。
“老师您好。”宋玉暖礼貌的打招呼。
随后眨巴着大眼睛，就跟宋年继续憧憬：“小叔啊，你说这要是职工干部学校该多好，全日制的那种，可以有大专班，设各种专业，我听东子哥说，他们电子厂职工培训是常态，但就是很麻烦，还要去别的地方培训，学费都给了外地的学校，要是本地有就好了，小叔你说夜校为啥不变成职工干部学校呢？”
宋年震惊的都结巴了，小暖在说啥，为什么他听不懂。
“……那……哪有那么容易，要国家批准吧？”
“那倒也是，可要是成了职工干部学校，你就可以进来读书了，不像现在这样，就两个补习班，连个毕业文凭都不给，还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连个名都报不上。”
宋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侄女你要干啥，能不能提前说一下。
本来关窗的崔校长又推开窗户，狐疑的看着宋玉暖：“小姑娘，你说电子厂职工培训？”
“嗯，我东子哥说的，他说过要是本地能培训就更好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崔校长眼底里顿时放出光。
他当然知道电子厂，厂长叫郑东。
应该就是小姑娘嘴里的东子哥。
他这个夜校寒酸的很。
要是能将电子厂的培训拉过来，哪怕只有一个班，夜校的规格也会拔高。
“我叫宋玉暖，这是我小叔。”宋玉暖做完介绍，失望的道：“小叔，既然明年的名额都没有了，那咱们就两年后再来吧。”
叔侄两个就往校门口走。
宋年是真想走，宋玉暖则是等老头喊他们。
“你们等一等！”
身子探出一半，崔校长急忙的喊道。
于是，宋年晕乎乎的报了名，其实根本没满，就好像火车站卖票，不会全卖光的，总会剩下几张做不时之需。
这个也同样如此。
崔校长热情的和宋玉暖说话。
然后话题就往电子厂上面引，宋玉暖笑眯眯的：“崔校长，咱们得变成职工干部学校之后，电子厂才能来培训，而且，要是办的好，不但电子厂像纺织厂机械厂都会来，如果专业够丰富品种够多，搞不好其他城市单位职工也会成批的到这里来培训学习。”
八十年代这种学校特别多。
有的叫林干校，有的叫职干校。
没有应届生，基本都是单位职工。
他们参加入学考试，然后进行脱岗培训学习，有函授也有全日制的班级，毕业后颁发国家统一的毕业证书。
这种学历在单位一样好用。
很多60或者70后，你去看他们的履历。
从这种学校走出来的特别多。
毕竟考上大学的太少。
而且这样的学校也好办。
国家批的也快。
80年代，是人们渴求知识文化和学历的年代。
南山县城也是如此。
崔校长诧异的问：“小姑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宋玉暖挠了挠头似乎不好意思的道：“就省城工业大学的胡爷爷说的呀……不过，胡爷爷退休了。”
此时，他们都在校长的办公室。
很普通的屋子，跟个杂物间差不多。
崔校长本来悠哉哉的端着大茶缸喝水，也顺便探听一下小姑娘的底细，没想到一口茶水差点呛住。
宋玉暖认识郑东，他知道是咋回事了，原来是一个大院长大的。
可胡校长啊。
那是泰斗级别的，他和他都没说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