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贡火节结束,安若眉梢都带着满满笑意,牵着男人的手欢呼雀跃地像个小女孩。
沈骁行深深的眼眸紧锁她,体会到她与家人团聚的幸福,嘴角勾着淡笑替她高兴。
回到院子,安若还在喋喋不休地向男人讲着从白夫人那儿听来的童年趣事。
初到这陌生的地方,男人不好意思使唤下人,亲自打了温水给倒在床上有些疲倦的女孩洗脚。
安若享受着他的照顾,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沈骁行望着她睡颜,黑眸深沉地抚摸她小脸,最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拉上锦被给她盖好。
大概是今天太热闹了,直到深夜外面仍然有烟花声,天上飘荡不少彩色天灯。
漠北早晚温差太大,白天热的恨不得打赤膊,太阳一下山,浑身开始发冷,人们都要添上厚厚的外套。
沈骁行披了件绣着锦族花纹的外套,他轻声关上门,走到院子里欣赏天边明月。
这里缺电缺网,手机信号也不好。
他纵然是想联系家里人,也只好等这阵子过后,再向白君珩提及此事。
说到白君珩,他忽然瞥见不远处有道人影,他身材魁梧高大,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长袍轻飘飘的摇曳。
待他看清对方容貌,立即站起身微微颔首,“大家主……”
“今日是我锦族传统节日,每到这天大街小巷都很热闹。相反比起往日的贡火节,今天我特别安心。”白君珩自顾自走到石桌前坐下,微抬了下手,示意男人也坐:“大概是纤纤回来了,我竟有些睡不着,想来过来看看她,没想到你也没睡。”
“她回来,我心里的一颗石头也终于落地。”白君珩给他倒了一杯水,温文尔雅地递给他:“我的父亲白棣先家主,他那个年代锦族在漠北根基还不稳,所以自从我记事起几个异族经常打仗。繁族与锦族要好,所以也有了后来的联姻。”
男人端着茶盏轻抿一口,静静地听着他说。
“我父亲因为我姑姑的原因,一直对中原人心怀芥蒂。我们锦族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对中原人也是能避则避。”白君珩深吸一口气:“纤纤小时候是我带大的,本以为能护着她无忧无虑,却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
“你们的事,阿日木早就写信给我,原本我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与你们的姑姑有关。”沈骁行虽然没听说过这件事,但他睿智聪慧,听他们谈话间也能猜个大概:“她和中原人有过来往?”
“确切的来说,是为了中原人不惜与繁族悔婚。”
“……”
“因为这件事,繁族差点与锦族反目。姑姑她难辞其咎,便自愿离开锦族,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回白家。”白君珩深深叹息一声,“我不想纤纤走她的老路。”
“所以,你是来劝我离开她?”
白君珩没有说话。
“抱歉,这种要求我不能答应,况且我想她也不会答应。我不否认你对她爱护备至,但……要她肩负起锦族的责任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这也算为她好吗?”沈骁行黑眸深谙,沉声道:“再说,我们在中原结婚,婚姻是受法律保护,不是一两句劝说就能结束得了。”
“你刚才说,要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这句话我不认同。家里人都知道繁族少主裴隽自幼中意纤纤,他们俩青梅竹马心意相通,她自愿嫁去裴家。”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不代表日后婚姻也是如此。”沈骁行声线低沉,“我可以接受她奔赴好的生活,只要她真心实意亲口告诉我,我爱她,又有什么不能成全的?”
“……”
“可如果你们只是因为她回来恢复白纤纤的责任,荒唐的要她为了两族友好去维持自己的婚姻,我绝不放手。”
白君珩轻笑着放下茶盏,“纤纤她不会离开你。”
沈骁行微挑眉梢,“我们俩发誓要对婚姻忠诚。”
“那她就只能走姑姑的老路,被逐出锦族了。”
沈骁行黑眸微怔,脑海浮现女孩开心的样子,她历经千辛好不容易才与家人团聚……
可……家人团聚就代表要牺牲他们的婚姻?
“这是她的事,是不是要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
“有些事不必告诉她……”
“我答应过她,两彼此之间不藏秘密,更不想欺骗她。”
白君珩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盏:“看来强行把你们分开是行不通了。”
“……”
“也罢,既然纤纤选择了你,不管好与坏,我的确不舍得她伤心。况且如今你们还有了孩子,我可不想让她记恨我一辈子。”
白君珩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叹出去:“只是解除婚约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试一试,怎么就确信不可能呢?”
……
两族解除婚约的消息递交到繁族后,裴凊大发雷霆,狮子大张口偏要锦族赔偿土地。
他这一行为,简直把儿子婚姻做筹码的奸诈行为表现得淋漓尽致!
锦族长老们不同意悔婚,因为吃过一次教训,这次他们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