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进巍峨壮观的王城,安若撩开帘子往外看,对这座巨大的城楼惊得半天没回过神。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熟悉的画面……
越往里面走,她心里那股熟悉感越重。像是很久之前她来这里。
马车停在高大宏伟的大殿前,几根参天石柱撑起龙纹雕刻的顶楼。一排三层楼高的阶梯铺上花纹繁复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最下层。
白景川率先跳下马车,紧跟着沈骁行弯腰下来,伸手扶着还在发愣的女人。
安若抬头往上看,刺目的阳光照得她眯了眯眼。从她这个角度去看,台阶最上层站着一排人影渺小的黑衣护卫,庄严肃穆。
带头来的护卫长小跑过来,“白二少主,白三小姐,还有这位中原来的沈先生,请随我一同会见我家大家主。”
白景川微微颔首:“带路吧。”
安若望着这几层楼高的台阶,心口犯了难。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爬楼梯这种运动!
旁边男人像是看出她的抗拒,弯腰把她抱起来,惊得女人失声尖叫。
前面带路的护卫长,以及白景川等人闻声扭头看向他们……
安若连忙低下头,轻拍一下他低声道,“你干什么?”
“太高了,我抱你走一阵,累了再把你放下来。”男人低笑一声:“都老夫老妻了,沈太太还害羞?”
“……不用。”
“你生过孩子不到半年,身体不易剧烈活动。”
安若最终拗不过他,索性就任由他抱着自己,反正她也不愿登这么高。
要不怎么说沈骁行这男人长期锻炼,一身腱子肉不是白长的。原以为他抱着走一段路就会气喘吁吁的放下她,结果人直接气息很稳低把她抱到顶层。
他们随着护卫长走进大殿,且不说里面的装潢多气派,光是上面神态各异壁画都刻得栩栩如生,仿佛要从上面活灵活现的跳出来……
进入大殿,只听一声毕恭毕敬的声音,接着抬起头便看到一身玄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只是他脸上保养得极好,丝毫看不出什么岁月痕迹,说是中年倒不如说刚过三十五岁成熟男人。
“大家主,人已带到。”
黑衣护卫门退到一旁。
安若这才抬起脸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他容貌与裴津城有几分相似,一双黑瞳锐利深沉,整个人很有压迫感。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迷糊的脸……
她下意识闭上眼,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记得他也一样这么一双阴鸷的冷眸。
那个奇怪的梦里,无数遍出现这双眼睛,还有一群人围着她念着让她头痛欲裂的咒语,一声声的铃铛响起,她浑身疼得像是万虫撕咬……
安若浑身一激灵,旁边男人看出她的异样,环过她肩膀轻揉了揉,低声道:“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盯着台上缓缓走下来的男人,他脸了带有象征性的淡笑。
“白二少主,沈先生,还有……白三小姐,一路长途跋涉着实辛苦。”裴凊嘴角勾着淡笑,“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周,这么迟才把诸位请到王城来,莫要怪罪才好。”
白景川微微欠身行了一个做晚辈的礼,“裴叔,客气了。是我们等人冒昧到访,没来得及向你通报,是我这个带头人的不对。”
“你我两族世代交好,又即将结为秦晋之好,一点小事这客套话就不必了。”
他的目光落在安若身上,看得她下意识揪紧男人的手。
“我听津城说你寻回了咱们白家三小姐,今日一看,果真是上天保佑。”裴凊意味深长地叹息一下,“想当初,还以为你这丫头……唉,不提也罢,如今回来就好,你阿父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安若蹙眉,“你说什么,我阿父他怎么了?”
裴凊一愣,“你阿父当年为了护你周全,被那帮人残害……这件事你不知道?”
“裴叔,小妹她以前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这些还是不要同她讲了。”
裴凊恍然大悟地回过神,点点头笑道,“不记得好,不记得好,往事也不必再提。”
“你们这几日舟车劳顿着实辛苦,不如先在王城住下,待休息好了我让人护送你们回漠北。”
白景川不想逗留太久,一心想要加紧赶回漠北,“不用麻烦,裴叔,我们就是想你亲自出一下证明,好赶紧出城回漠北。”
裴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向不远处韩冲与林早早苍白的脸色,“不着急,你那些中原的人水土不服,着急赶路只会害了他们。”
白景川看了看他们,浓眉渐渐蹙紧。
“那,麻烦裴叔了。”
……
他们一行人很快在王城住下。
晚上,裴凊派人请他们几人来正殿用晚膳,一同出现的还有不辞而别的裴津城。
他坐在裴凊身旁,深沉的眼神一直盯着进来的安若与沈骁行。
安若出于礼貌对裴凊点了点头,再他们繁族这算是不尊敬的行为,但是在中原这是友好的打招呼行为。
裴凊轻笑着邀请他们入座,“都是一些繁族特色菜式,不知道白三小姐与沈先生吃不吃得惯,若是哪里不符合口味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