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催眠师借用道具让他集中注意力,叱云拓大脑慢慢陷入沉睡,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木讷地看着前方。
看到他被催眠成功,沈骁行和安若这才推门进来。
“他的主导意识已被催眠,现在可以向他询问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来试一下?”沈骁行询问身旁的女孩。
安若摇摇头,“……你来吧。”
沈骁行随着催眠师的引导,轻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叱、云、拓……”被催眠的叱云拓发音还是有些不清晰,眼神空寂地说出自己名字。
“闻溪是谁?”
“她是我的妻子……”
“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她最后嫁给了谁?”
安若内心下意识紧张起来,叱云拓那么恨沈霁,万一听到这种话题暴走……
所幸的是,安若的这些想法多虑了。
此刻的叱云拓完全被催眠,主导意识沉睡,只会本能的在回答问题。
“沈霁……是沈霁抢走了她,我们的孩子,也没了……”
安若微微一愣,与身旁的沈骁行对视一眼。
叱云拓神情呆滞,周围的建筑像是穿梭时空,虚影被拉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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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新国成立初期,随着各大建筑设备极速发展,许多拥有商业嗅觉的商人纷纷抢占先机,短短二十几年商业发展不断推进。
那时亚洲最具影响力的当属申城沈家。
沈家自祖辈起就开门做生意,据听说先祖还曾是皇亲国戚,每任家主像是都拥有着强悍的商业嗅觉。
以至于沈家在当时亚洲商业发展排名中,持续并稳固龙头的位置!
只可惜到了沈霁这一辈家里人丁稀薄,而他自己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家族人纷纷担忧沈氏落到他手里是否能堪大用。
所以在他十岁的时候,沈老爷又迎娶了一任妻子,三年间相继诞下两位小少爷。
沈霁在家族里的地位岌岌可危,小时候他不争不抢,性子冷淡不问世事。后来稍微长大一些,他因病情需要去外静养,来到费城一座小镇暂住。
因为当时经济匮乏的原因,他们一行人历经几天几夜赶到,却发现迷路了……
“少爷,你先稍等,我去前面打听一下。”陪同一起来的贴身保镖陈丰推门下车。
男人靠着座椅微微颔首,刀削斧凿的俊脸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鼻梁高挺,下颚骨紧绷着淡淡冷意,薄唇轻轻抿着。
他浑身透着一股冷漠疏离……
忽然,车窗的玻璃外映入一张明艳的笑脸。
女孩身着时下最流行的裙子,烫得大波浪的黑发知性俏皮,头顶戴着与裙子搭配的发箍,她正对着紧闭的车窗描绘口红。
她的睫毛很长很浓,笑起来脸颊有酒窝,皮肤很白,此刻橘色落日洒在她身上,照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沈霁一时间看呆了,他静静地坐在车里没动,也没有打扰她。
女孩涂完口红对着玻璃镜做了鬼脸,这车是高档的进口货,膜布贴上玻璃从外看不到里面的人,所以她显得有些大胆。
沈霁轻挑眉梢,忽然萌生起想要逗她的心思,手指轻按缓缓降下车窗。
女孩看到玻璃窗降下来,眼前映入一张英俊深邃的脸,顿时愣了愣。
她反应过来后,啊了一声,沈霁撇撇眉头,又将车窗升上去。而女孩因为受到惊吓,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刚打探消息回来的陈丰猝不及防与她相撞!
陈丰弯下身要去扶起她,“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对不起啊,我刚才着急走路没看到你。”女孩低着头不断道歉。
“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没有……”女孩慌忙摆手。
沈霁静静地看着窗外一脸尴尬的女孩。
她讪笑两声,提着裙子借故要离开,陈丰忽然喊住她,“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是外地来费城这边探亲的。第一次来,有些人生地不熟所以就迷路了,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下?”
“原来是这样。”女孩笑着问,“你们要去哪?”
“这儿。”陈丰展开
地图指着上面的地名。
“这地方离我家不远,正好我带你们过去。”说罢,女孩就要往前走。
陈丰再次喊住她,“小姐还是坐车吧,您指路,我们照着走。”
陈丰示意坐身后的黑车,女孩蓦然愣住,这不就是刚才她丢人的车吗?
女孩勉强地笑了笑:“还是不用了,我在前面走快点,你们跟上。”
“那怎么行……”
陈丰还要说什么,忽然听到车里传来极为好听的男音在喊他,后者闻言立即走过去。
车窗打开一条缝,陈丰微微弯着腰对里面的人无比尊敬,她伸了伸脖子往里面看,那男人再没露过脸。
“小姐,我们少爷说了,感谢你为我们指路,就让我们载你一程吧,等到了地方必有重谢。”
女孩显然很难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陈丰打开车门,身着黑色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坐在那,他轻闭着眼似在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