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握工具又把洞口凿开一些,努力跻身出去,整个身上脏兮兮的,头发全是灰尘黏在一起,跟他以往矜贵优雅极为不符。
“若若!”
他四处寻找女孩的身影,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滩,绿意盎然的椰林和不是翻滚着海浪的汪洋大海,哪里有她的影子。
安若被轻放在一块铺着动物毛皮的石头上,周围腥臭的味道让她强忍着不吐出来,此刻最让她害怕的是面前这张蓬头垢面浑身破破烂烂像野人的……不知道是人还是怪兽的大块头。
他头发很长都打结在一起了,凑近看脸上也有毛发,露出的手臂也是,浑身上下毛发很旺盛,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在仔细打量她。
安若把他当成野人,吓得不敢靠近他,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地对他大喊:“你别过来!”
神奇的是,他好像是能听得懂,顿时僵住身子不敢上前一步,头发把他面部遮挡也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对漆黑的眼眸对她眨了眨。
安若保持这个姿势很久,腿都要麻了,这大块头一直盯着她,也不敢靠近她,怀着孕又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跑出去。
“喂……你,你是人还是野兽,我们不是要硬闯你的地盘,只是无意间掉到了这座岛上……”安若试图跟他交流,希望他能听得懂。
安若觉得他应该是个人,因为当这句话说完,那大块头有了明显的反应。他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似乎是很想开口说话,但只能咿咿呀呀的比划。
难道是个拾荒的哑巴?
可是也没见浑身长毛的拾荒者……
他看安若听不懂自己的意思,从石桌上端来用瓦片盛放的新鲜水果递给她。
安若见他把水果放在自己脚边,然后识趣地往后退,眼神示意她可以放心吃。
困在石洞里那么久,安若嘴上龟裂起皮,又渴又饿着实狼狈,她看对方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拿起水果吃起来。
那大块头坐在角落看着她,不靠近也不伤害,只要安若稍微动一动,他立即浑身警惕。
安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铺着的厚实皮毛,应该是海豹皮,这洞里应该是他的栖息地。
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流落在这座岛屿之上,生活习性也不像是守岛人,倒是跟动物无异。
安若鼓起勇气上前,“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住在这资源匮乏的岛上?”
对方显然不能发声,吱吱呀呀的冲她比划,安若因为叶晚棠的原因也学过一些哑语,但这他比划的却不是什么哑语。
安若看不懂,忽然想起他们睡的那个石洞里刻的有字,这岛上除了他应该也没别人,既然他认字那就好办。
她拿了一根树枝递给他,“你认字对不对,那你能写下你的名字吗?”
安若也是看他自己好像不会伤害自己,这才大着胆子靠近,教他在地上写名字,打听他是怎么到这鸟不拉屎的海岛上。
对方好像明白她的意思,握着树枝在沙地上艰难地画了几下,安若根本看不懂。
不过有一个字吸引安若的注意,她费劲地读出来:“拓……这是拓字吗?你的名字叫拓?”
这人一听就有了反应,安若实验性的喊他,“拓,阿拓?”
那人眼底一亮,忽然激动地用手抓住她胳膊,情绪失控地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声音。
这声音就好像是受伤的野兽委屈地在低声吼叫。
男人忽然从衣领里抽出半块玉石吊坠,激动地指着上面的字要给她看。
安若伸手托着那吊坠,上面带着他炙热的余温,那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环,只是被人切割开,戴在他脖子上是半块月牙形。
他应该很珍视这枚吊坠,因为棱角被摸得光滑剔透,已经看不出切割的痕迹。
“你的名字里带了个拓字,那你姓什么?”
他急切地握起树枝在沙地上弯弯曲曲地写着,安若努力去解读上面的意思。
他的名字应该是三个字,最后一个是“拓”,第二个字好像是“云”,但是第一个安若费了很大劲儿才勉勉强强看清是个圈然后是个“七”。
这就是四个字了……
安若正费解这什么意思时,洞外传来熟悉的男人呼唤声,她瞬间清醒起来,立即提着裙摆往外跑。
她一走,正全身心投入在地上鬼画符的男人也追了上去。
沈骁行穿过椰林和一处枯萎又布满陷阱的枯林,一遍遍焦急地喊着女孩的名字。
“沈骁行!”安若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男人的身影。
听到她回应的声音,沈骁行快速朝声源走,避开枯林一处处拙劣的陷阱,终于在洞口的沙地上看到女孩。
他瞬间松了口气,快速朝她阔步奔来,就在即将拥抱她入怀的时候,一道高大的黑影向他扑来!
沈骁行被扑在沙地上,身上大块头发出野兽的嘶吼声,长长的指甲深陷他肩头,张开嘴就要咬向自己。
安若神色紧张:“小心!”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骁行托着他下巴,胳膊肘顶开他,翻身骑坐在他身上,这一刻才看清他整张脸布满不少毛发,跟野人一样。
沈骁行拔出腰间手枪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