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看到这已经是泪流满面,她难过的呜咽,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狠狠砸在手背,泪水迷糊她的视线。
她忙抬起手去擦眼泪,接着往下看……
【还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替我向干儿子问好。干妈没办法看他长大,不能实现联姻的约定了。但是你还是要告诉他,干妈如果在的话是很疼他的……算了,别跟他说这些了,最好别提起我,小孩子问来问去很麻烦。
还有你,别总是省钱什么都舍不得买,你老公沈骁行有的是钱,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若若,我突然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真要离别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希望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下辈子路过我家门口记得敲门敲得用力些。若若,我会在天上好好守护你,望你珍重。】
看完最后一个字,安若哭的已经涕不成声,她捂着胸口难过极了。
这封邮件发来的时间是她自杀前半个小时,如果自己早些看到,或许还能挽留。
她始终无法相信陈可乔就这么离开她了。
平时连打针都怕疼的人,当时划破手腕该有多疼?
一想到她痛苦等死亡的时候,安若心都碎了,眼泪大颗大颗滴在手背、地上,她难过的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直不敢离开她的沈骁行在隔壁书房办公,卧室让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以便他观察女孩情绪。
他不能打扰她,又不能陪在她身边安慰,只好留出空间让她自愈。
但思来想去又放心不下,于是工作搬到家里,卧室装上摄像头方便她有任何意外自己随时看得见。
沈骁行刚发言结束,一瞥眼发现视频里的女孩消失不见了,顿时起身往外走。
留下一众蓝臻高层面面相觑。
男人快步走进卧室,该死,当初不该把卧室跟书房的距离设计这么远!
“若若!”
他冲进房间,看到女孩蜷缩在地板痛哭。
她哭的很伤心,他目光落在邮件内容,黑眸深邃地垂下,望着哭涕的女孩。
他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地上凉,我抱着。”
“沈骁行,我又失去了一位爱我的人。”安若靠着他胸膛,“没遇见你以前,除了奶奶和小澈,就只有她对我好,护着我,逗我笑,别人欺负我她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对我那么好,每次问她,她都说因为你好看啊。”
沈骁行静静地抱着她,后背靠着茶几腿,掌心温柔地把她裹紧。
“其实并不是这样,我知道她是看我可怜,跟她认识的那些朋友不一样。她是个被爱包裹的人,所以会被怯懦自卑的我吸引。她是我的太阳啊,她是那个拉我出深渊的人……”
她的眼泪一颗颗落在沈骁行的手背,就像硫酸滴在心上,慢慢腐蚀他的神经,跟她一样痛不欲生。
“再也不会有人跟我分享美好的事物,不会再有人懂我的喜好,懂我的尴尬难堪。”
沈骁行低头亲吻她额头,嗓音沙哑:“我会替她懂你,疼你,保护你,和你分享生活中美好的事。”
安若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看他,双臂忽然紧紧抱着他,在他胸口放声大哭。
男人轻拍她后背,“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若若,真羡慕你在黑暗的时候能遇到一生挚友。”他淡淡地道:“这是一辈子都难求的事。”
想想他撕心裂肺的时候,是目睹母亲身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每天忍气吞声,动辄一顿家法毒打。
她身边还有好朋友陪着疏解心中的苦,他那时候没那好命,陪着他的只有无边无际,永远走不完的黑夜。
一生能遇一知己,为你清扫前进道路,在人生低谷给予陪伴和守护,着实不易。
……
沈廷风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每天闹着回别院,他伤势虽重但不致命。
老爷子最关心的是他四肢恢复以后会不会有影响。
“老太爷放心,二少上的只是皮肉,子弹避开了他危险部位,没伤到筋骨。”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先把他接回来吧。”
既然身体有所恢复,还是接回沈家安全。现在沈骁行狼子野心,短时间内不受他控制,他要想办法保住自家孙子。
连同接回的还有软禁在国外的二房夫妇,他们一听儿子差点没被沈骁行给废了,气的冲进海景别墅算账。
安若这两天情绪有所好转,她把精力放置在工作上,傍晚下班回来就遇见他们夫妇俩来闹。
“沈骁行呢,让他出来!”方应雪扯着嗓门吼道,“打伤我儿子难道就这么当缩头乌龟躲着?!”
沈誉倒没有向妻子这般撒泼,但他作为一个叔叔,不,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成熟长辈,能顺着方应雪来闹,说明自己也不是什么顾全大局的人。
难怪啊,难怪老爷子半截身子入土了,也不愿意把沈家基业交于他掌管。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
“安若!”方应雪揪住刚下班的安若,厉声质问:“沈骁行呢?”
“还没回来。”
“他去哪了,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