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瑄死死地盯着沈落溪手上的白瓷瓶,用力攥紧了袖带里的那个。
这个白瓷瓶他日夜把玩,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白瓷瓶了。
可是眼前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白瓷瓶?
他克制着想要上去的冲动,在一旁静静看着,他需要再确认一下,而不是空欢喜一场。
但若真是她……
苍云瑄的视线不再从沈落溪身上移开,而萧越泽先一步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眉头一蹙便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落溪对这些一无所知,注意力全都在敬安康身上。
“我并不想为难敬将军,只是有些事想问问敬将军。”
敬安康不等她说完便迫不及待地答应了,生怕再晚一点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只要溪太医开口,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当真?”沈落溪笑笑,“若是敬将军没能做到,可不是说一句对不起便能解决的。”
敬安康现在只想让她解毒,根本没听进她的话,只是紧紧抓着她的衣摆恳切道:“无论溪太医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溪太医不要再问了,快给我解毒!”
沈落溪示意萧越泽把写得满满的纸放在敬安康面前,“只要敬将军把字签了,画了押,我自然会帮敬将军解毒。”
敬安康扫了一眼,连上面写了什么都没看清便拿出印子盖在纸上,随后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落溪看着纸上的签名,嘴角微微勾起。
“好,我现在便开始给你解毒。”
说罢,她便从空间里拿出一包药递给敬安康。
敬安康眼睛一亮,不等她说什么,伸手便抢过来仰头吃下。
可当“药”碰到的舌尖时,他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呆滞,“这药为什么像糖粉一样?溪太医,这真的是解药吗?”
沈落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敬将军,你并没有中毒,何来的解药?将军只不过是吃了一点泻药而已。”
“什么?”
敬安康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猛地起身想要扑到沈落溪身上,萧越泽却先一步拦住了他。
他被萧越泽用力踩在脚下,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他只能勉强抬头看向沈落溪,“为什么骗我!你就不怕我禀报皇上,让皇上治你的罪吗!”
“你不过是一个刚在皇上身边伺候不久的太医,还是个女子,你根本不知道我为皇上做了多少事!只要我开口,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沈落溪笑了笑,“敬将军一定没有看清方才签了什么东西,将军若是知道,一定说不出这样的话。”
敬安康愣了愣,“你让我签了什么?”
“是罪己书。”沈落溪笑着回答,“那上面写满了敬将军做的恶事和错事,其中还有一条叛国通敌。”
“即便皇上可以原谅敬将军贪墨,与其他大臣私相授受,若皇上看到这一条,真的还能原谅敬将军吗?”
敬安康回过神来,眼神多了几分闪躲,心虚地对她怒吼道:“你胡说八道!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皇上不会相信你的!”
沈落溪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或许我一人之言不可信,但军中将士这么多人,皇上便是不信也信了。”
听到这话,敬安康的脸上彻底没有了血色,沈落溪竟然要串通那些将士对他不利!
他很清楚自己对将士们做过多少恶事,这一次他还强迫将士们去送死,他们自然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沈落溪将他的绝望和慌张尽收眼底,随即示意萧越泽把脚移开,她淡淡开口道:“只要敬将军配合,我不会赶尽杀绝的。”
敬安康苦涩地看向她,“溪太医,你到底想要我什么……”
“你会知道的。”沈落溪冷冷看着他,“越泽,送敬将军回去。”
萧越泽一把拉起敬安康,把他拎上了楼。
沈落溪目送他们离开才缓缓收回视线,她不会就这样让敬安康死掉,否则她将军府近百口人的怨气如何消散?
她要利用敬安康,找到其他害自己的人,直觉告诉他们,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以她对敬安康的了解,若是没有其他人,敬安康自己一个人做不出这样的事。
沈落溪收敛思绪,转身时差点撞上了苍云瑄的胸膛,她眉头紧蹙向后退了一步,“大人,你站得离我太近了。”
“沈落溪,你竟然还活着。”苍云瑄冷声道。
他死死盯着沈落溪的神情,想要找出一丝波动,可看了许久,他只从沈落溪眼底看到了冷漠。
“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沈落溪冷淡地向后退了一步,却被苍云瑄粗暴地抓住了手,即便她不看也知道自己的手腕已经青紫。
“我不可能会认错你。”苍云瑄肯定道:“这样的医术,这样的性格,除了你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为什么假死!你知不知道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沈落溪便打断了他。
“大人,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活得好好的,为何要假死?”
“我自小长在乡野,及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