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康沉下脸,“慌慌张张的,出什么大事了?”
小厮急忙说道:“军营的将士都病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病倒就病倒,找军医和郎中便是了,你找本将军,难道本将军会治病吗?”
敬安康满脸不耐烦,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本将军正在和溪太医聊天,没有天塌下来的大事,不要来打扰!”
小厮满脸焦急,“就是天塌的大事!给将士看病的军医和郎中也倒下了!”
敬安康顿时变了脸色,“你怎么不早说!”
小厮不敢多说,只是催促他快些出发,但他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随即扭头看向沈落溪。
“溪太医,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再遣人去请太医也来不及了,溪太医可否与我一同去军营看看?”
“若是溪太医能救回将士们,我感激不尽。”
沈落溪思索片刻,余光看向了某个角落,萧越泽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出了这样的要紧事,我自然刻不容缓,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快走吧。”
敬安康点点头,立刻大步走出了宅子。
很快,他们便赶到了军营。
沈落溪走下马车,抬眼便看到了躺倒在地的将士,他们的脸色苍白,仿佛行尸走肉。
她眉头微蹙,准备上前查看时立刻低喝了一声,“别上去!”
敬安康被吓了一跳,急忙收回了迈出的脚步,他疑惑地看向沈落溪,“怎么了?”
“是时疫。”沈落溪沉声道:“贸然上前一定会被传染,先捂住口鼻向后退。”
听到沈落溪的话,众人立刻屏住呼吸向退,等退到马车后,敬安康一脸害怕地拿出手帕用力擦了擦手,然后将帕子狠狠丢在了小厮脸上。
“他们得了时疫,你还来找本将军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让本将军也染上?”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人把他们埋了!”
沈落溪闻言冷冷扫了他一眼,这样的命令,敬安康竟然说得出口,军营里染病的将士至少有上百人,怎么能说埋就埋?
小厮转身要去找人,却被沈落溪拦了下来,敬安康不满地看向她,“溪太医这是何意?现在时间紧迫,一刻也耽搁不得!”
“若是不小心传进了城里,可是出大事的!”
说罢,他又开口催促了小厮一次。
沈落溪依旧没有让小厮离开,她淡淡开口,“这里有上百条人命,敬将军就这么埋了他们,实在不合适。”
敬安康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死了便能避免城中的人染病,那是功德一件啊!”
“敬将军就没想过治好他们吗?”沈落溪问。
“那可是时疫,有几个人能治?”敬安康上下打量着她,“难不成溪太医能治好他们?若是这样,我便不用禀报皇上此事了!”
不管时疫是怎么发生的,但他是将军,必定少不了一顿斥责。
若是有办法解决,他自然一百个愿意,若是不能他还能拉沈落溪做垫背!
敬安康笑道:“所以溪太医打算怎么治?”
沈落溪面无表情,心中满是厌恶,敬安康那点的心思都摆在明面上了,实在是让人恶心。
她冷冷开口,“那就麻烦敬将军去买些艾草和醋来,越多越好。”
“只需要这两样东西,溪太医便能把时疫治好?”敬安康满脸不信,“这可是上百条人命啊,溪太医这样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不等沈落溪开口,萧越泽便先一步说道:“我家小姐自有打算,敬将军想要治好得了时疫的将士,按我家小姐的话做便是。”
“时不待人,敬将军还是快些比较好。”
敬安康脸色难看,想要斥责萧越泽,但对上沈落溪冰冷的眼睛,他立刻闭上了嘴,赶忙带着小厮离开。
等他们走远,沈落溪看向了萧越泽,“这么多将士突然得了时疫,事情必定不简单。”
“你留在这等他回来,然后用醋浸泡艾草半刻钟后将它们丢进火里焚烧,记住了吗?”
萧越泽眉头紧锁,“将军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去吗?这太危险了,还是让我”
沈落溪打断他的话,“正是因为危险才更应该我去,你不懂医术,去了只会被染上时疫。”
“按我说的做,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她拿出一颗药吃下,用手帕捂住口鼻便走进了军营里。
萧越泽看着她的背影,用力紧了紧拳头,在心中暗暗祈祷。
希望将军可以平安无事,如若不然,一切灾祸皆由我承担。
很快,沈落溪便走进了将士中,她一眼便能看到他们脸上爬满的红疹。
她抬手探向他们的额头,温度一个比一个高,她蹙起眉头,情况比她想得要好些,众人应该都是刚染上时疫的,只要能退去高热便能遏制住病情。
但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这里的人太过密集了,她只有一个人,没办法顾虑周全。
她思索片刻,随即开口问道:“诸位听我说,我是宫里派来给你们治病的太医,现下人手不足,若有人还有力气,希望你们能搭把手,尽快治好你们的时疫。”
“我有十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