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浑身湿透地瑟瑟发抖,皇上和皇后带着一众人走向她。
“落溪,御医一会便来了,现在你先去偏殿换身衣服。”皇上说道。
皇后怜惜地上前将她扶起,可看到她手都遮不住的疤时,已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落溪完好的那半张脸完整犹如羊脂美玉,可长了毒疮的那一半,实在让人不敢直视。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落了水呢?”皇上问。
不等沈落溪开口,怜王妃先一步走到皇上面前行了礼,眉眼间多了些许委屈。
“皇上、皇后娘娘,她对我出言不逊,骂我是狗,你们瞧,这都是瑄王妃抓的。”
“妾身实在气不过便和瑄王妃争辩了几句,她便开始与我拉扯,若不是我机灵,方才跌入水池的人便是妾身!”
众人看向沈落溪的目光更加厌恶,即便压低了声音,那些恶语还是一字不差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真是人丑心更丑,心思也太歹毒了!”
“骂了怜王妃是狗还不够,竟然还想置人于死地,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沈落溪垂眸不语,心中已经翻起了白眼了。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怜王妃手上那几道抓痕,略懂医术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自己抓的。
皇上蹙起眉头,“落溪,你也说说吧。”
沈落溪垂着眼,身子微微颤抖,苍云瑄脱下外袍,冷着脸递给了她。
看到眼前的袍子,沈落溪有些意外,却也没有拒绝。
还算这个男人有点良知。
她披上外袍,抬眸看向皇上,“若非怜王妃先出言辱骂,妾身也不是与她发生口角。”
“满城皆知我脸上有一块奇丑无比的疤,有几人没在背后笑话我?怜王妃两次三番以此讥讽,妾身才一时气急与怜王妃争执……”
“如今妾身的丑样已被众人看去,大家乐也乐了,厌也厌了,怜王妃该满意了吧?”
沈落溪红着眼眶看向怜王妃,颤抖的声音字字泣血。
怜王妃愣了愣,急忙反驳道:“你血口喷人!你说我故意让你出丑可有证据?”
“那怜王妃说我开口辱你,又有何人证明?”沈落溪反问,“我却是落了水、出了丑,还险些没了一条命。”
两人各执一词,可众人望向怜王妃的眼神却变得微妙了起来。
比起怜王妃的控诉,显然是沈落溪的话更有理有据。
毕竟谁会无缘无故开口骂人?
怜王妃也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暗暗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看了沈落溪一眼。
她还真是小瞧沈落溪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是向着她的,结果沈落溪三言两语便扭转了结果。
本来想让沈落溪和苍云瑄一起丢脸,现在倒好,偷鸡不成反蚀米。
现在她一时间又想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沉默。
皇上和皇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看了怜王妃的神情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朕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宫宴上发生这样的大事,没闹出人命已是万幸,无论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难逃罪责。”
“怜王妃意图谋害瑄王妃,回去闭门思过一月,抄清心经一千遍。”
沈落溪听到皇上的决断,垂眼说了句“皇上英明”,心里却明白这个惩罚听着重,实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但皇上已经开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她和怜王妃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怜王妃沉着脸被太监请走,怜王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说了什么,转头跟着皇上回到大殿,仿佛什么都发生一样。
还有些女眷走得慢了些,看向沈落溪的视线满是戏谑,眉眼间都是幸灾乐祸。
“真是倒胃口,好好的宫宴发生这样的事,瞧瞧她那张脸!”
“难怪怜王妃会把她推下来,长得跟怪物似的,吓人!”
沈落溪不以为意,正要跟着太监去偏殿换衣服,苍云瑄便走都了她身边,她微微挑眉,以为苍云瑄要说些什么,结果苍云瑄还没开口,宁嫣然柔弱的声音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诸位,今日之事姐姐已经受了罪,请你们不要再插上一刀,嫌弃姐姐了。”
“你们若是想说,说我便是,这罪我替姐姐来受。”
沈落溪抬眼看向她,见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宁嫣然这话听着像是在维护她,实际上是在火上浇油。
“我们说了又如何?她就是丑,我们还说不得了?”
“不让说,我却偏要说,丑八怪就是让人恶心!”
宁嫣然楚楚可怜地瞪大眼睛,好似承受不住恶言般摇摇欲坠,“你们……你们别说了……”
沈落溪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说点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够了,再如何她也是本王的王妃,容不得你们说三道四。”
苍云瑄冷冷看向她们,吓得那些女眷赶紧转身离开。
他抬眼转向宁嫣然,“这里是皇宫,没有你说话的份,妾室在外就要有妾室的本分。”
宁嫣然没想到苍云瑄会对自己发难,张了张口,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