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有些没读懂阮竹竺的话:
“阮助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配合你。”
阮竹竺这才反应了过来,眼镜和嘴微微长大,原本还有些俊秀的脸带着丝蠢意,然后很快调整了过来,眼里难掩兴奋地向藤灯确认:
“真的吗?”
然后生怕藤灯会反悔一样紧接着说:
“那明天中午十二点在沈确的房间,我们不见不见!”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来了。
看来他确实是紧张了,刚才直接叫的沈确的大名,装都没有装一下。
不过他也得以不了多久了。欠下的血债总是要偿还的。
藤灯眼底划过丝嘲讽,然后面无表情的关上了房门。
距明天中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藤灯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捧着数位板安静的画画。
从小到大,夸他有天赋的人很多很多,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天赋后面日复一日的努力。能把兴趣发展成职业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所以藤灯也格外珍稀自己的机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阴雨过后的月亮格外的亮,藤灯站在窗前,恰好能看清外面盛开的花。
这个季节又经历了一场雨,那天来时还赏心悦目的花园已经略显颓败,只有不远处花房外边的蓝雪花看着还生机勃勃。
前几天隐藏在花丛里时藤灯还没注意到它,今晚却分外惹眼。一大丛蓝紫色在玻璃墙上摇曳着,像是坠入了片星海似得。
他睫毛颤了颤,拿出手机准备把这一幕拍下来。
然后,房门被敲响了。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
反正不可能是阮竹竺。
藤灯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打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外面站着的是自己的‘前男友’,沈愿。
“有什么事?”
藤灯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一个炮灰怎么突然这么受欢迎,一个个在重要剧情展开之前都要来找一下自己。
沈愿并不在意少年的冷淡,笑的毫无阴霾,浅蓝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
“小灯,要出去走走吗?”
藤灯本来是打算他无论说什么都坚定要把人赶走的。
但听到这句话,他又有些犹豫了。
这几天因为下雨几乎一直都在房间里闷着,诚然沈家的客房也宽敞又舒适,但终归是没有在外面感受新鲜空气舒服的。
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好看的花。
见他面露犹豫之色,沈愿继续说:
“我打算去花房看看,你有兴趣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自己惊扰到少年一样。
藤灯抿了抿下唇,然后答应了下来。
得到回答的沈愿笑的很满足,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个很好看的人,尤其是在月光照耀下时,为他的白发镀了层柔和漂亮的光,像是跟在上帝身边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藤灯刚走出房间门就有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沈愿嘴角噙着笑,贴心的说:
“现在外面应该有点冷。”
藤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这位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男主,此时眼底透着些紧张,似乎生怕少年会拒绝自己一样。
算了,一件外套而已。
藤灯收回了视线,白嫩的手指将领口稍微往上拽了拽。然后一言不发的往楼梯处走了过去。
两人穿过空荡安静的走廊,路过沈确那副巨大的遗像,然后踩着石阶走到了花园里。带着凉意和
草木腥气的风撩起少年柔软的黑发,露出的脖颈处肌肤莹白如玉。
他像是突然闯入这片花园的精灵,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但偏偏,他生活的世界和童话完全相反。
沈愿的眸光暗了暗,然后牵起藤灯的手把他带到了玻璃花房前。
离得近了,这片蓝雪花看着更震撼了。
藤灯不是没见人养过它,但养这么多这么茂盛的,还是第一个。
他轻轻捧起一株花,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心情连带着都愉悦了不少。
沈愿看着少年的侧脸,柔声道:“你要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摘几只插进花瓶里。”
“不用了。”
藤灯轻轻摇头,“种它的人看到会心疼的吧。”
“不会。”
沈愿蹲在他腿边,仰起脸笑的有些开心,声音里更是带着一副要赞赏的样子:
“因为它们是我种的。”
藤灯这下有点惊讶了,怔愣的看着沈愿一眼。
——不怪他会这样,主要沈愿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会养花的类型。
“花园中间的那片西伯利亚百合,小灯可以看到吗?”
藤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轻轻点了点头。
“那片花是小时候的哥哥种的,到花季时能看到一片非常好看的白,风吹过时都会带馨香,无论是爸妈还是家里的佣人,他们都很喜欢。”
藤灯能想象到,那片土地不用算特别大,但偏偏在刚进门或是窗户边最显眼的位置,富人家是最在意脸面的,一般这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