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农户之子,这莫不是与他玩笑?!
徐韶华见马清不信,当下只是无奈一笑: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生如今虽未曾行万里路,却也读过不少书,见识过书中广博的世界,这才敢多言一二罢了。”
徐韶华的态度很是谦虚,可是马清却不由摆手:
“你哪里是多言,此事若是传回京城,圣上也会因此高兴的。”
方才,这少年虽然是扯着圣上的虎皮来击溃瑞阳与其余诸县的隔阂,可是却句句都在为圣上拉拢人心。
且他明明一个书生,提起战事却并未偏颇尖酸,如此忠君爱国之人,实为一良才也!
若不是知道如今少年来此为了府试,他几
l乎想要直接将少年带回京城了。
徐韶华闻言,眉梢微微一动,当下只是道:
“学生只是做了自己身为瑞阳子民该做的,其余之事便不做奢求了。”
马清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激赏,这般年岁的少年郎,可无法做到这样沉静如海!
正在这时,其中一扇门打开,胡文绣缓缓走出,看到徐韶华不由眼睛一亮:
“这些日子太累了,我一进门沾床便小憩了片刻,徐同窗怎么在这里?
方才我在房中倒是听到大堂有些热闹,不知其何缘故……”
胡文绣话还没有说完,等他自转角处过来时,便看到了方才在视角盲区的马清。
“马叔叔?”
胡文绣一脸惊讶:
“马叔叔怎么在这里?”
马清看到胡文绣亦是十分惊讶:
“二郎君,你这是……来考府试?”
胡文绣点了点头,走到徐韶华身边:
“徐同窗如何与马叔叔认识的,竟是先我一步看到马叔叔。”
徐韶华笑着道:
“我今日亦是初见马大人,不过机缘巧合罢了。”
随后,徐韶华重新正色道:
“学生徐韶华,见过马大人。方才马大人的疑惑,如今尽可解了。”
马清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指着胡文绣道:
“原来是二郎君泄了我的行踪,这才让我好容易一番掩饰被这位徐小郎君一眼看穿!”
胡文绣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听了马清这话,只是轻咳一声:
“马叔叔,徐同窗素来体察入微,您被徐同窗看穿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呀。”
“二郎君如今倒是活泼了些,是好事儿。”
马清含笑看着胡文绣,胡文绣不由觉得脸颊发烫,有种在长辈面前露出真面目的尴尬。
徐韶华见状,只笑吟吟解围道:
“不敢当文绣同窗盛赞,只不过是前些日子听文绣同窗提过一句罢了。”
胡文绣很快调整好心态,笑着与马清交谈起来,而徐韶华也适时告退。
等徐韶华离开后,马清这才面色一整,道:
“二郎君,我听郎主说,大郎君想要追随一个人,莫不是方才那位徐小郎君?”
胡文绣闻言一顿,看着马清的面色,缓缓道:
“是有这回事儿。马叔叔觉得如何?”
胡文绣试探的问着,马清下意识的抚了抚须,半晌才道:
“若无方才之事,我必要请郎主召回大郎君,好生管束,可是现在……”
马清犹豫了一下,低低道:
“且再看看吧。”
胡文绣闻言,面露疑惑:
“方才之事?方才发生了什么?”
马清负手看着远处的夜景:
“二郎君,曾经,我不信有人可以一语扭转生死,可是今日,我看到
了。
瑞阳县,曾经是先主出生之地,哪怕是此后流放动乱,我等亦深深记挂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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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五年前的一桩事,导致曾经在先主在世时,被誉为人间灵宝地的瑞阳县被泼了一盆污水,我等鞭长莫及,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少年寥寥数语便还复清白。
二郎君,这件事,是我们两族一直未曾做到的。”
马清叹息一声,想起方才少年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的模样,不由笑了:
“此前,大郎君鲁直,二郎君病弱,不瞒二郎君,我等心中是有些担忧的,如今虽未得见大郎君,但我却觉得我可以放下心了。”
这世间,总有些人,天生便有着让人追捧的魅力。
胡文绣缓缓放下提起的心,有些懊恼自己身子骨太过孱弱,竟没有听到方才徐同窗可以改变马叔叔想法的一番话。
“好了,少年自有意气在,我啊,便不做这个恶人了!”
随后,马清便转身回到房中拿起一个包袱,准备离开,胡文绣连忙道:
“马叔叔,您还没有见过兄长……”
“二郎君,时间不等人,您该知道,我此次前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不过,今日能见瑞阳兴起的关键事件,是我之幸事。”
马清摆了摆手,身影逐渐被夜色吞没。
不过这一次,马清记得更换了鞋履,现在,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赶路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