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定然更好些。”
馥橙抱着暖呼呼的“小南瓜”,疑惑地歪了下头,问:“今天做出来的?”
这个毛套子绣起来也不简单吧,还做得这么像,跟真南瓜的样子也没差别了,居然在半天之内就能赶制出来?
俞寒洲顿了顿,以为馥橙是觉得南瓜套赶工制成太过敷衍,沉默片刻,道:
“今日赶得急了,先将就用着,明日让人做更好的给你。”
被忽视彻底的太子当即笑了笑,道:
“俞相想讨好美人,也不必用这等小孩子才会喜欢的样式,橙宝何种珍奇宝物没见过?”
那跟着来的靖安卫本是不敢说话,听了这话却行了礼,道:
“大人先前并不知晓世子喜欢南瓜,这是今晨听了世子的话后,方画出来特意让绣娘绣,正是哄世子开心用的。”
“呵,孤问你了吗?”太子冷笑一声,一脸不耐,仍是嘴硬道,“橙宝何时喜欢南瓜了?孤同馥橙一块长大,可未曾听闻过此事。”
俞寒洲闻声无声勾了下唇,转过身,道:
“太子的意思是,本相手下的靖安卫在说谎?不若本相当着你的面,亲自问问安定侯世子,如何?”
这话一出,李贽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转头定定看了馥橙一眼,攥紧了手,又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忍耐,道:
“是孤忘形了,父皇前日方命孤跟着俞相学习,靖安卫更是个个忠君爱国,孤不该不经考虑,口出狂言。”
“太子心中清楚便好。如今陛下正是时刻关注太子行踪的时候,本相自是不愿伤了这皇家父子情份。”
“只陛下追问得多,一味瞒着,难免引他老人家起疑心。”
俞寒洲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
李贽闻声额上青筋暴起,显然忍得辛苦,却立刻松开手,给俞寒洲做了个揖,改口道:“孤谢过太傅指点。”
馥橙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两人。
当朝宰相居然还兼任从一品的太子太傅?这俞寒洲到底当了几个官?
超品的首辅、宰相、兵马大元帅加一品太傅,官衔未免太多了,真就权倾朝野一人独大。
怪不得把狗太子训得服服帖帖……这没实权的太子,对上真正把控朝政的权臣,原来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
馥橙琢磨片刻,抬眼瞧了瞧俞寒洲的侧脸,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
俞寒洲似有所感,回过头看向少年,却见馥橙眸色乌黑懵懂,看着自己的双眸一片澄澈清明,恍若无声的秋夜,哪里还有适才羞涩的模样?
他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俞寒洲本是极速搏动的心忽然变得沉了许多,逐渐平静下来。
他不再看馥橙,收回目光,眸色冷凝。
另一边,在场之人听到太子被当众训斥,已然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或者干脆插上翅膀逃离此处,免得殃及性命。
却不想,气氛僵持了一会儿,两个男人身旁忽然传来一道绵软沙哑的少年嗓音,带着点骄纵纯真的意味。
“你不是要给我礼物,我的灯呢?”
这话一出,太子和俞寒洲便齐齐转头看向了馥橙。
太子满脸惊喜,见少年病怏怏地咳了一下,抱着暖炉微蹙着眉,似乎很不高兴,一时心都化了。
以往俞寒洲作为太傅训斥太子,哪怕是老皇帝在场,也只有帮腔一块骂的份儿,根本没人会帮太子说话。
这么多年来,馥橙是第一个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哪怕是为他转移话题。
太子看着馥橙的目光已然激动得不能自已,甚至都忘了去思考馥橙话中的“灯”到底指什么。
他快步走了过去,道:“橙宝冷了?孤这就抱你进去。你想要什么孤都给你。”
馥橙听了眸色茫然,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是在和俞寒洲要那只南瓜灯?
俞寒洲都主动做了南瓜暖炉给他,又听他的话来了,说明在意他,那南瓜灯肯定也做了吧……
毕竟想养被子妖总要付出些代价缔结因果的,比如把他当祖宗供着……
馥橙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只琢磨着自己的玩具能不能到手,抬头又撞上太子痴迷兴奋的眼神,不由嫌弃地偏了头。
可他越冷淡,太子就越是觉得他心中有自己,只是因为心结不愿意承认罢了。
包括在场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之前馥橙对太子如何深情,那是天下皆知的。
馥橙实在烦他这样看着自己,见太子还要摸他手,索性藏进披风,抬眸看向俞寒洲。
你的祖宗需要保护。
只是俞寒洲这会儿同样紧盯着馥橙,似乎也想看看他如今对太子是什么样的态度。
小被子妖作威作福第一步就这么宣告失败……
馥橙一时不开心了,直接将随身带着玩的紫砂泥小人掷了出去,砸在俞寒洲墨色的朝服下摆。
他神色冷淡,蹙眉道:“我能走,离我远点。”
“橙宝……”太子不理解他的意思,见他抗拒,只觉得满腔爱意无处发泄,兼之适才当着心上人的面被俞寒洲训斥,已是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