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水草也是红色，泥土也是红色的。两边的山林树木倒映在水中，连带着将水全部染红。
湖面非常平静，有一艘小舟在湖面上悠悠荡漾，却没有掌舵的人。
千灵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平静，她甚至想躺在那艘小船上，顺着湖慢慢漂流。
有鱼儿跃出水面，然后落入水中，在水草之间穿梭前行。
水非常澄澈，在岸边比较浅的地方，能看到水底的沙子石头。
这不是前世，这是梦境。这是梦境里才会出现的仙境。
千灵将大致的情况描述给了东方昊听，东方昊再次沉默了。
千灵也不着急，而是蹲下来，用手去感受水的温柔。
或许在平时，进入这样一个陌生诡异的地方，她会非常警惕，绝对不会轻易碰触这里的东西。
但是现在，她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家一样，非常有安全感。
难不成自己前世是这水里的一条鱼？
在这里当一条鱼，感觉也不错。
湖里有自己的倒影，是自己的。千灵露出一个微笑，湖里的倒影也跟着微笑。
好久没看到自己的脸了，有种老友相见的感动。
“千灵。”东方昊静默许久后道：“那是灵世界。这个湖我知道，在灵世界挺出名的。”
千灵可以确定，东方昊的语气里有十足十的严肃意味。
“这是什么湖？”
“红山湖。现在已经作为一个旅游景点，供大家参观。不过为了保护那里的环境，当地的政府限定，每天只能放十个游客进去。免费的。”
“十个……”，这灵世界的政府也是够狠的……
“我去过那里。”东方昊道：“确实蛮漂亮的。这么说来，你前世是灵世界的人。”
千灵有点不太明白了：“灵世界和法世界是相通的？”
“当然是相通的，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见面。”
“这地方出现在我的前世空间，代表了什么？”
“代表红山湖，在你的前世里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千灵突然有点好奇了：“喂，你在你的前世空间里看到了什么？”
东方昊将手撑在了自己的床头柜上，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戚音。
他的眼神飘了一下，凝重中带着不可思议的微笑。“宫殿。”
还有……红山湖。
千灵看不到东方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闻言挑了挑眉，调侃道：“难不成你上辈子是个太监？”
“你有空调侃我，不如想想怎么从前世空间走出来。”
“你没有办法吗？”
“办法得你自己想。”
千灵皱起了眉头。她是因为完全相信东方昊才会进来的，现在东方昊居然告诉她，办法得她自己想。
她对前世空间完全不了解，要怎么想？
“我要是出不去，可以在这里活多久？”
“看情况，有的人可以活一辈子，有的人分分钟。”
千灵有些恼怒了：“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该怎么办！”
“你给我什么报酬？”
“你天天吃的饭都是自己做的吗？”
“师傅让徒弟做个饭，还得看徒弟的脸色。哎，不爽，不爽，非常不爽。”
不知为何，千灵看着眼前的美景，突觉东方昊也有非常萌的一面。
“那你想怎么样？”千灵反问。
东方昊道：“红山湖里的鱼，都是稀有品种，味道绝佳。我只吃过一次，你回来的时候记得捞两条。”
千灵大吃一惊：“这湖里的鱼能吃？政府没把你们剁了？”
“开什么玩笑，我什么身份，所谓条例，那是给普通人制定的。”东方昊拽拽的哼了一声，一副有权任性的样子。
但实际，他曾经因为没有遵守法律而吃了不少亏，想到这个东方昊就忍不住蒙住了脸。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特权？不存在的……
当时吃那条鱼，是因为那条鱼已经死了，看在他苦苦哀求的份上，就送给了他……
而他之所以去红山湖，是因为，他在前世空间里看到了红山湖。
也许，他和千灵在前世认识。
他与千灵握手的时候，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好像突然找到了解释。
千灵翻了个白眼，然后调动灵，快准狠的捞了两条。
“你捞起来了？”东方昊听到了鱼儿扑腾的声音。
千灵用灵将鱼固定住，跟随在自己身后。“捞起来了。”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东方昊摆布。
但随即千灵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喂，东方昊，我进入前世空间里，是自己的样子。那我为什么能使用灵？”
东方昊连连叹气：“只可惜我现在看不到你的样子，真想看看这么不听话的徒弟，到底长了张什么样的脸。”
“说重点”！
“说明你本人也是灵士呗。”
“但我的尸体……不在这里。”
“是完美复制。等你从前世空间离开，这个复制，也就不存在了。”
复制……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