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下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听说今日黎明时分，吞月宫主袭击了国师府。你当时就在国师府，你见着她了吗？”
“没有。民女是个弃人，当时战况过于激烈，民女不便在场。”
“怎么就没什么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呢？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朕可真是好奇。”
千灵心里腹诽，世人居然不知道吞月宫主长什么样子？
“朕每次出巡，都能让百姓得见天颜。那个吞月宫主，每次出来搅事，都要戴个面具。好歹也是统帅几十万军队的将领，弄得跟见不得人似的。”皇帝举起旁边的酒杯，砸了口酒。
千灵不由觉得尴尬，这种儿戏般的话，居然会从这样一个年龄段人的口中说出来。
“唐白亦，你再跟朕说说，艾初这个人吧。”皇帝又道。
千灵低头颔首：“不知陛下认为，艾初此人如何？”
“他啊？他以前跟朕说话的时候，朕总感觉他的眼睛里永远在想他自己的事情，想得很专注。朕都怀疑，他没听见朕在说什么。”
“艾初此人，的确有些不懂规矩。”千灵暗暗同情国师三秒钟，有这么个皇帝，她的确很辛苦。
“唐白亦，艾初为什么要去法场救你？吞月宫主，又为何要杀你呢？”皇帝接着发问。
千灵不太明白皇帝问这话的意思，国师不可能没告诉他原委。
“艾初救民女，是因为我们两情相悦。吞月宫主要杀我，是因为艾初为了救我而死，而她深爱着艾初，所以要找我报仇。”说着，千灵红了眼眶，就要哭出来。
皇帝一看就急了：“你好好说话，哭什么？”
“民女失态了。”千灵即刻请罪。既然都说了她与艾初两情相悦，艾初死了，她自然要哭一会儿。
皇帝却疑惑起来：“国师跟朕说，你是艾辰从小就订下的媳妇，现在你与艾初两情相悦，怎么对得起艾辰呢？还有，那吞月宫主，怎么就爱上艾初了？”
原来皇帝想问的是这个。千灵斟酌了一下，将情况如实说了。欺君之罪，她还不想担。
至于艾初与吞月宫主之间的事，千灵只能说自己不知道。
皇帝听完了故事，摸着胡子意犹未尽：“是个好故事，那吞月宫主也是有意思，居然会给你下这种灵咒。你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居然敢直接去找国师。”
千灵只能低头应是。
她在说故事的时候，刻意将自己说得十分女汉子，而且有些狡诈，相信皇帝，绝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恩，时间到了，朕该去用晚膳了，你回去吧。”皇帝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又喝了口酒，就离开了。
千灵心叹虚惊一场，跟着引路的太监出宫。
在经过一条甬道的时候，看到前方宫殿里正有几十个人对着一副巨大的画像拜祭。
那画像上的美人明眸善睐，眼角眉梢处，俱是风情，却又一副温柔婉约之派，真正将美，演绎到了动人心魄的境界。
“敢问公公，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千灵顺手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塞给太监。
太监收了礼，笑道：“那是前皇后，今儿个，是她的诞辰。按礼，宫里的人要举行拜祭仪式，用金木水火土，慰她在天之灵。”
前皇后！
千灵再次定睛瞧着那画像上的美人。
那不是吞月宫主又是谁！
前皇后陆华蓉，两年前因品行不端被废，之后跳湖自杀。
难道陆华蓉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做了吞月宫主？
这怎么可能！
千灵快速回到国师府，想要问清楚艾初关于陆华蓉的事。
之前他不说也就罢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吞月宫主的身份，艾初没有理由再瞒下去了。
在国师府见到房蓝月时，房蓝月正在吃晚膳，清一色的清粥小菜，犹如贫苦人家。
“来回一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房蓝月道。
千灵告退，引路的人却将她往东方带领。
千灵立刻停住了脚步，问道：“我没记错的话，监牢的方向，是在西边。你是不是走错了？”
房蓝月夹了一颗花生，边吃边道：“你不必回监牢了。”
“国师的意思是……”千灵转过身，脑海里闪过了千万种猜测。
房蓝月道：“陛下刚派人来吩咐，说让我好生安置你。我知道你尽力了，但是，陛下说，让你以我的义女身份，进宫。他过两日派人来接。”
千灵脑海里仿佛闪过一个霹雳。
她想着皇帝说话时的模样，再想想自己与他滚床单的样子，顿觉自己好像吃了一口苍蝇，恶心得想吐。
我去！她明明已经把自己丑化成了那个样子，那皇帝怎么还看得上她！他到底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国师，我实在不明白，陛下到底中意于我哪点呢？”我不管他中意于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房蓝月放下了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她咳嗽了两声，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幽灵的恐怖。“我想，陛下确实觉得你是个奇女子，所以被你打动了。”
千灵真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