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快请。”
武始令亲自引二人入座,不多时便有侍人鱼贯涌入,在每人面前的案上摆好一尊顶,里面分开了几个格子,滚着沸汤,两人身边分别坐着两个侍女侍奉。
“两位小公子莫要客气,武始县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前些时日刚刚到了批从东胡来的牛羊,用来食温鼎是再好不过了。”
“武始令客气。”
连日舟车劳累,阿政和赵戎还未好好吃一顿饭,下好的牛羊肉夹到了眼前,两人皆是眼前一亮。
肉薄薄的一片入口带着鲜香,汤中不知放了什么不仅保留了肉原有的美味还去了不少的油腻,阿政眼睛一亮,动筷快速吃了起来。
瞧着阿政吃得香甜,赵戎也觉得胃口大开,时不时抬头瞧一眼阿政,继而埋头苦吃。
热气氤氲,只有武始令尴尬举着酒爵,讪笑两下也放下跟着一起用起来。
都是小童,哪里懂得饮酒说话的道理,没关系,没关系的。
两人旁边的侍女极具眼色,估摸着二人的饭量,刚刚好捞起最后一片吃下,阿政和赵戎也吃了个肚圆,小孩饭量本就小,哪怕阿政已经算是其中大的,也没用多少时间。
从方才开始武始令就有些食不知味,见状忙叫人将饭器具撤下,小孩子不懂客气,想起自家小崽吃饭的模样,在过一会儿就好困了,还哪能谈事。
“武始令有话不妨直说?”
赵戎洁面净手,稍稍往旁边倚靠了下,看着阿政吃东西的时候不觉得,才发现竟是用了这么多,“戎见武始令面容忧愁,若有能帮得上的,尽管说便是。”
“有小公子这句话,本令可就放心了,也并非什么大事,不知赵氏可能拿出多少粮草?”
“粮?草?”
“小公子不要误会,并非是征用,而是做个买卖,不日前卫国有商人来到武始县,重金求购,本令与之相熟,特从中牵线,若是赵氏能每旬拿出至少百石粮草,这买卖可就有的做了。”
“可武始令你也说了是同卫国商人做此等买卖,可现如今只见武始令却不见卫国商人。”
阿政直接问道,武始令见一旁赵戎没有开口反倒是全然以那小童为主,稍稍诧异,但随即脸上又布满笑容,“说来也巧,这本是最后一日,两位小公子昨日刚好入城,入城才能赶上,卫国商人设宴就在明晚,若是赵氏也想参与,明晚便要能见到卫国商人了。”
“原是如此。”
“两位小公子意下如何啊?”
“还请武始令给吾等一些时间,毕竟此事——”
“阿兄且慢。”赵戎张口就要拒绝,阿政还没等他说完话就开口打断,转头看向武始令,“这武始县中除赵氏外可都参与其中?”
武始令闻言一笑,“此事本令不过是牵桥搭线,他们是否都参与其中本令本不好透露,只是本令与两位公子一见如故,倒也不妨说与二位听,不知这武始县,就是周边临近也都参与其中。”
“即使如此又怎能少得了赵氏!”
阿政大有一副旁人都有自己也不能落下的气势,一旁赵戎想要拉住他都被他厉声喝止,“阿兄,此番前来武始县可是你我求来的机会,若是因此叫赵氏落后与其他氏族,可就是你我的不是了。”
“这——罢了。”
赵戎摇摆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干脆就不再去管,大有一副所有事都与他无关的模样。
见状,武始令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合该如此,卫国商人的信誉可是鼎鼎有名,小公子如此豪爽,本令也不妨为小公子透个底,此次来的可是卫国吕氏商人,同为赵人,本令自是不会叫两位小公子吃亏的。”
“吾可不管什么吕氏卫氏,只消将钱财备好就是。”说话间,武始令命人奉上契约,阿政哼笑一声便将印鉴盖上。
“小公子果然豪爽!还请小公子稍且休息一二,待明日便有人专程去接小公子赴宴。”
“那就静候武始令佳音了。”
阿政点点头,转身就要与赵戎和盖聂离开,还不等走两步猛然停下来,正对上武始令那张笑得宛如老菊的脸。
咳咳。
武始令脸有些僵硬,“小公子还有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方才用的那些牛羊肉不知在何地能买到?味道着实与赵地的不同。”
“吾竟是忘了。”武始令悄然松了一口气,“哪里还用着什么麻烦,本令府上还有不少,小公子拿些回去便是。”
“那就多谢武始令了。”
阿政丝毫没有跟武始令客气,连吃带拿装满了厢车,比之来时排场还要大。
他们走得满意,却不知走后武始令骤然松了一口气,身体摊在了地上。
“主人!”
“扶我起来,派人去瞧瞧契约上的印鉴可是有用。”
“诺!”
“主人何须对两个小童如此客气?”
前来扶着的侍从一个跑去办武始令吩咐的事情,另一个却满是不解,“不过是两个年轻气盛的小童,略施小计不怕他们不听,赵氏虽然势大,可主事的人如此,主人手握卫尉还担心什么?”
“那你可是瞧见了他们身后的仆从?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