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就剩下一个人。 她视死如归闭上眼,“付桁。”反正冷玉珍又不认识,为了不牵扯付楸,改了口。 林立新说了个我靠,“可以啊。”对上林楠木凶巴巴的目光,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隔日,林楠木腿酸,扶着墙亦步亦趋下楼。她周末打好几分工,晚上还要帮冷玉珍出摊,一连几日身体吃不消,站着都能睡着。 林立新看不下去,想分担点,也不常去邻居家打游戏了,“我帮妈出摊,反正也是闲人一个。” “你哪门子闲人!”林楠木恶狠狠骂他,“你还要考大学,滚回去看你的书。” 林立新:“你就不考了?” 林楠木穿上围裙,艰难把摊车推出去,老成的拧动钥匙,不接话,“林立新,你要是没考上清华小心我抽死你!” “母老虎一个,付桁眼瞎追你。”林立新目送她开着三蹦子走了,见识过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他浑身哆嗦,回去看书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在康庄大道上,也不是所有人都配有梦想。 林楠木不止一次梦见她穿上职业装,字正腔圆念着新闻稿,她的分数距离当地本科线十万八千里,走艺术勉强够个民办大学。 遗憾的是,在梦里冷玉珍都在苦口婆心让她放弃,趁早死心,就安安稳稳凭纯文化考试,考不过就上个学费低的大专,学个技术也能养活自己。 再者就是,她语重心长说,艺考回来的学生文化一落千丈,再怎么补习也上不来,咱不能捡芝麻丢了西瓜。长远着想,林楠木主科都瘸腿,集训回来不足几个月,她不是天资聪颖的人,花费十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见效。 自此,这个梦在缄口无言中尘封。即使在梦里,她也无一申辩。 林楠木知道言外之意,是一个钱字。艺术是一条边走边烧钱的路,底层老百姓望尘莫及。 傍晚突如其来一场大雨,将她淋得湿透。她能想明白无果的事情,却不放弃没有结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