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大,密密麻麻,雨水顺着屋檐往下划,断了线似的,人踩过水坑“啪叽”水滴四溅。 两人走过房檐,中间隔着距离,无太多交流。看见站牌的影,林楠木说了句谢谢,她可以自己过去。 阴天没有落日过度,天色有些暗,是生硬的冷。 等车的人少,林楠木靠着站牌问付楸,“你不回校吗?” 付楸看了眼手机,抬起头,“不了。” 他已经快一周没去学校,林楠木心想他这是又翘课了。 榆城的冬天又干又冷,风在地上打着卷,扬起灰尘。天边泛着暗沉的光,付楸走远了。 林楠木冻手冻脚,哈了口气搓手,跳下台阶看到公交来了,她投了一枚硬币,车厢空位多,她没往里走,挨着前门坐。 心里算着,从朝阳花园到溪园路取自行车,大概四五站,她再骑车回校,这么算时间刚好。 后车镜里出现一人的身影,朝这里奔跑,正要启动的车子停下,前门开了。 付楸喘着气上来,扶着把手,眼睛深透明亮,“突然想起有事情,还要回学校一趟。”他在林楠木前面坐下。 林楠木轻声发出“哦”的音,情绪波动跟颠簸的车厢一同摇晃。她盯着付楸扶着车座的手,十指白而漂亮,手背用力时淡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不像女孩子的手,手背很厚,指甲修剪极短,常年打工久经日晒已不再娇嫩。 “你在哪下车?” 付楸冷不丁问,林楠木还未抓回飘散的心绪,短暂的愣神中她极快反应过来,按照先前规划的路线跟时间,是可以直达三中。 要不是她要去取车,才半路下站。 她张口报了站名,意料之中听到付楸说:“我也是。” 林楠木双眼淡定从容从他面前扫过,又低头避开了。就是在那一瞬间,她爱上自己还算机智的头脑。 不过就是一起多坐了几站路,她像赌桌上恣意欢笑的玩家,只是她表现得云淡风轻。 下了站,私家车围堵在三中门口,穿着校服的学生拉着小箱子进校,这会人还不多,付楸有事先走,他们在下车的地方分开。 校门口滚动的屏幕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十分,她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公交是来不及了,她只能跑着去。 一转身看到黎璟,“你去哪?” 林楠木只说去取车,顾不上太多怕赶不回来,让她找原莎莎给老班请十分钟的假。 随后,风风火火跑了。 又风风火火骑上车就往回赶,每个路口有交警在查,她没敢闯红灯,等了半分钟,快要来不及了,整个人蓄着十足的劲头,捏着车把站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御寒装备,到校时双手通红,气喘如牛回到位置上,她嗅了嗅过于甜腻的空气,“什么味道?” “护手霜呀。”同桌挤了很多,也给她涂了点。 “你手好好看。”林楠木干巴巴说。 “谢谢。”同桌笑得很甜,“你冬天也抹一抹就不冻手了。” 林楠木生活很糙,以前从未注意过,她举到鼻尖嗅了嗅,很清爽的花香,味道甜甜的。 晚上回宿舍,她第一次认真站在镜子前,肤色很深,一个妈生的,不知为何林立新白而瘦高,她是姐姐没有遗传到一点好基因,像个矮冬瓜。 课间去超市,原莎莎抱了一堆零食跟文具,林楠木在彩妆区前走走停停,选了支护手霜,回去的路上她喜滋滋问,“莎莎你们都抹什么,每天都好香。” 原莎莎闻到衣服上的味道,她有喷香水的习惯,给林楠木推荐了几个小众好闻的牌子,“还有啊洗衣服的时候要泡久点,自然就香啦。” 她说话时双手不经意从面前划过,美甲是带碎钻款,俏皮可爱,十指又细又白皙。 林楠木拉着原莎莎的手能感受到光滑的皮肤,她羡慕感叹,“真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学校附近就有一所商超,三楼是连锁的美妆店,单看商铺的洋名就知道价格不菲,林楠木在外看了眼牌子,选择去一楼平价超市买。 她对香水一点也不了解,看着架子上大大小小精致的玻璃瓶,赶在售货员来推销,她瞄了眼价格,买下一瓶大肚腩香水。 林楠木在一个全新未知的领域,对美妆、变美小技巧一无所知,把握不好喷香水的剂量。当花露水上下咔咔两下,衣衫拂动,味道浓烈。 终于掩盖住身上的卤味,她挺满意知足,并未注意到从女厕所一路走过,回头率大大提高。 刚坐到位置,黎璟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