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可能我以前在垃圾场也伤过手......”
“记不清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请法医来为你做个伤情鉴定,怎么伤的,伤了几天,保证清清楚楚。”
魏必军这下是真有点懵了,心知躲不过去,想了想再次改口,“我记错了,是在垃圾场弄伤的,垃圾堆里常有玻璃碴碎瓦片什么的,我不小心划破手流点血怎么了?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跟杀人案有关系,捡破烂的多了,受过伤的也不光我一个,凭什么就怀疑我?”
“自相矛盾,知道常有玻璃碴碎瓦片你还不戴手套?”
“......”魏必军哑火了,他自己也明白逻辑不对。
“到底戴没戴?”
“戴了。”
“那再说说袋子,你承认打开过对吗?”
“是......打开了。”
“当时袋子是什么状态?”
“打了个结。”
“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我好奇里面装了什么,就脱掉手套,打开了袋子。”
李宁玉得到他的回应,继续问:“仔细回忆,袋子里有什么?”
“就染血的衣服、一块破表、一双鞋还有——”
“没了。”魏必军突然闭嘴。
“你现在是杀人抛尸案的嫌疑人,拖延时间的意义只是等到更多的证据出现,别以为还来得及回家跟你妹妹吃晚饭。”李宁玉的眼神凛若秋霜,“魏必军,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还有要交代的吗?”
魏必军忐忑地摸了摸脖子,最后还是咬牙说:“没有了。”
李宁玉点点头,“先到这儿吧,顾晓梦,口供笔录给他签字。”
“是,李队。”
“你不问了?”魏必军很意外,按经验警察不得跟他耗几个回合?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顾晓梦不动声色,打印好笔录,让他确认好内容后在末尾签字按手印,并写明“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相符”。
魏必军慢吞吞写完,还频频瞟着李宁玉,有些不敢确认她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二人走出讯问室,王宽也从监控室跟出来,迫不及待地问:“李队,接下来怎么办?”
“董超那边问出什么了吗?”
“没,这小子一言不发,玩沉默是金呐。”
“没问为什么逃跑?”
“说是条件反射,冲动了。”
“嗯。我去申请搜查令,王宽,辛苦你再跑一趟。”
“好!”王宽干劲十足,“是不是搜查魏必军家?”
“不,是魏必军的妹妹家。”
“啊?为什么?”
王宽看着两位女士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顾晓梦点了点头,李宁玉便直径离开,他茫然之下就更茫然了。
“你说,杀人、盗窃、袭警,哪个严重?”顾晓梦知道他的疑惑,主动开口。
“这还用问,当然是杀人啊!”
“那就是了。”
顾晓梦指指屋里,“经常进局子的老油条,经验丰富,怎会不知道轻重?和人命案牵扯上关系,要么索性直接坦白,争取宽大处理,要么竭力自证,努力撇清关系,但他在确认警方传唤他是为了垃圾场抛尸案时,有个下意识放松的表情,提到他妹妹的时候又紧张了一下,这就很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他跟抛尸案没关系?”王宽不认同,“塑料袋上有他的指纹,现场有他的血迹,这可是铁证。”
“不是说没关系。”顾晓梦淡淡一笑,“他确实做过什么,但是他做的事情,比他现在想隐瞒的事所受刑罚要轻,他是在用一件事掩盖另一件事,这父子俩是在拖延时间。你仔细回忆下魏全当时是怎么反应的?”
王宽沉思半秒,恍然大悟,“靠,我以为他是慌不择路,原来他是想调虎离山啊!”
傍晚时分。
案情有了新进展,却令董超又一次感到错愕。
“???怎么是活物?”
执法记录摄像里,四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挤在纸箱里面,转动着脑袋到处看。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是猫头鹰的幼崽,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还有三张豹猫皮,一只穿山甲呢!够他多提几年牢饭了!”
王宽跑得口渴,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缓了口气才说:“幸好我们赶到他姑姑家的时候,买家还没到,那边森林公安和林福分局接手了,等着抓捕。趁他们还没来交接,咱们赶紧审!”
人证物证俱在,魏家父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魏全去年经人介绍搭上野生动物买卖的生意,魏必军从旁协助,为了不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平日里照旧出去淘货卖废品。
早在4月1号,魏必军就在垃圾场看到了那个包裹血衣的塑料袋。他看成色新,提着也轻,好奇打开后发现有个三折钱包和智能手机,财迷心窍之下据为己有,又将塑料袋埋进了垃圾堆中。
钱包里足有两千元现金,魏必军掏了钱后将钱包也扔了,因为动作太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挂破了手指,因而才会在现场留下血迹,至于手机,被魏全刷机后留下自用,现在它不仅是一件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