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明夏沉思:“这件事或许没那么简单,先前我看这墟州妖魔之气浓郁,以为是著雍作祟,可如今著雍已逃,傀儡妖也伏法,妖气却非但不散,还越发浓郁了,这不对劲。”
何乾心惊胆战:“您是说……这城里还有妖?”
伏明夏:“未必是城里,墟州地大,但我想,就算是有什么妖诡,也一定就在附近。”
她转头看向李为意:“师门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若不然这样,让惊寒带着你先回去,我留下来再行调查。”
这哪能行,让伏明夏带着自己回去还行,秦惊寒?
谁敢和他单独相处啊!
李为意疯狂摇头:“怎么说我也是墟州一份子,墟州安危时刻记挂于我心!”他正义凛然道:“我留下来,等查清楚了,再一起走!”
秦惊寒转头打量着血气方刚的少年:“我怎么觉得你别有所图?”
李为意:“你就说你想不想走吧!”
秦惊寒冷哼一声,清俊的少年面容上带着些自傲:“我留下来,是怕段南愠真在路上被人拐去蓬莱打工,丢了我们伏羲的脸。”
李为意在一旁沉默。
蓬莱风评听着怎么和缅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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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众人在城主府里歇下,何乾带了个郎中和两位女眷过来,一位照顾吴氏,一位照顾素云,郎中正好一起看了,开了药方,等到次日接近日暮时分,那老人才缓缓醒来。
伏明夏带着秦惊寒出去了,留下惹尘和李为意等着。
吴氏怕仙人走了,急的不行,李为意好说歹说安抚下来,看着自己任务栏上显示的【安抚老人】四个大字,陷入沉默。
原本以为进来接到的任务都是降妖除魔,拯救苍生,要不然也是仙魔大战,魔君你这里欠我的拿什么还之类的,没想到实际上的任务都是——神庙逃亡,月夜郊游以及照顾老人。
但也挺合理,毕竟他现在连门都没入。
墟州城南都是富人居所,唯有城北,普通百姓占多数,还有些穷苦之人聚集在一起,久而久之,成了特有的棚居区。
吴氏家中虽然贫穷,但丈夫留了一户小院,不至于让两人流离失所,院墙低矮,伏明夏和秦惊寒随手一翻便轻松进来,只见院中堆满了皂角,想到那老妇人满是老疮旧疤的手,也知道她平日里靠着为人洗衣过日子。
门栓直接便可拉开,里面没什么值钱物品,连桌椅板凳都是破的,主房就放着米缸,早就空空见底,唯有一旁的背篓里还有些焉了的野菜,这样的小院,怕是连小偷都懒得光顾。
伏明夏转了一圈,没见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叫秦惊寒四周去问问。
她又去了张有问的卧房,卧房也是书房,床被干净,桌上已经落了灰,几本手抄的书翻得破烂。
院外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哟,衙门里什么时候招了个这么俊俏的小捕快?”
“……你严肃点!”
“离我远点!”
“保持一米间距!”
是秦惊寒警惕又惊慌的声音。
见伏明夏出来了,秦惊寒才松了口气,闪身到了她身后,“走走走!”
伏明夏:“走什么?这位是?”
站在门口小道上的女人四十出头,身形圆润富态,豆子般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女捕快?不至于吧?长这么好看,还敢往城北跑,哪家的小姐吧,不知道这儿乱着呢!”
伏明夏问道:“您住这儿?”
妇人“嗯”了一声:“他们啊,都叫我王姐,我就住隔壁院子,你们这儿什么情况啊,怎么从,从吴氏家院子里翻出来了,长这么漂亮俊俏,不能是贼吧?”
秦惊寒显然对这位大姐很不适应,伏明夏便代为发言:“我们是吴婆婆叫来的,你看的不错,我身后这位的确是衙门的捕快,这次来,是查张有问失踪一事,你知道多少,与我们说说。”
提到张有问这三个字,王氏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就那个书呆子?一开始啊,说是被贼匪绑了,啧,你也瞧见了,他们家家徒四壁,穷的要死,上次那个骗子来过后,更是一分钱都没了!”
伏明夏:“骗子?”
王氏一说起八卦可就来劲了,“这吴氏啊,也是急昏了头了,听说张有问是去买书的路上失踪的,当日拿了买书的钱去城西的铺子,就没回来过,要我说,怕是不想继续读书考试受煎熬,带了钱跑了!”
何乾给她的案宗里,倒是有书铺老板的记录,张有问失踪那日,乃至后来,也从没有他来购书过的记录,书铺也没人见过他。
这偌大的墟州城不比荒郊野岭,除了妖魔,没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人犯案。
秦惊寒提醒她:“说骗子的事。”
王氏朝他抛了个媚眼,“别急啊小哥,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张有问失踪后,他这个娘啊,可是急疯了,衙门的人也来过一次,不过没什么结果,她到处找人问,后来来了个大胡子,面生,说是能帮她找儿子,只要三两银子,包能把人找到!”
三两看似少,却足让普通家庭生活一两年了。
秦惊寒问:“你如何得知这人是个骗子?”
王氏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