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烨问,“嫣儿,我是不是可以动手了,我真的很想打人现在。”
谢凌嫣道,“行了,你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帮我把山下那块大石攀上来,兴许来敌的时候,滚下这么一大块,能推走一大片。”
萧璟烨:“……”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一拳碎石的本事,但凡是修士,一抓一大把。
谢凌嫣不再说废话,她去换身衣服,而后拿起佩剑走出来道:“走吧,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们这么不辞劳苦,我跟你们走一趟。”
萧璟烨不让走,“一定要这样吗?”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我们联手一起杀出去,只要离开流云城,他们雷家就不能把我们如何。”
谢凌嫣莫名叹气,“萧璟烨,我不想冒这个险,出了流云城,还有许多未知等着我弟弟和姥姥,你们倒无事一身轻了,可我们一家三口总不能一直依靠各位。”
萧璟烨道,“我们可以帮你,那是举手之劳的事。”
“想当然,雷家之前也是这么说,他们随便送了一点东西施恩于我们,后来觉得我是累赘,就动了杀心。”
她不敢赌。
他们与她无任何干系,要是能逃出去还好说,如果逃不出去,还连累了姥姥弟弟,到时要怪谁?
“我走了,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事,务必保护好我姥姥。”
她想,也许没有我,弟弟和姥姥才能更安全。
姥姥望着背身而去的孩子,眼里闪着泪花。
其实她还有话没说。
谢凌嫣不知姥姥心底里的决定,她孤身一人,前去赴鸿门宴。
白发神仙问,“有几分胜算?”
“不知道。”
“不知道还敢去?”
“总是要面对。”
她一个人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他们都是雨澜宗弟子,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走过长街,排场盛大。
谢凌嫣回头看一眼问,“几个意思,这般劳师动众,就是为了给我摆阵仗吗?”
随行并步的一个男弟子道,“请谢姑娘言而有信。”
谢凌嫣挑眉,她转头看着冷漠淡漠的徐师兄,“我要是言而无信呢?”
“那落霞谷这边会血流成河。”这人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他说认真的,是实在话,他叫徐晓笙,是四长老坐下弟子,原本是想拜雷鸿啸为师,但是雷鸿啸不想收徒,他就成了四长老的弟子。
徐晓笙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他修为挺高的,二十一岁年纪,归冥衍圣境,雨澜宗的长老都很重视这个不找事不闹事,还特别的勤奋好学上进的孩子。
“徐师兄,劳你亲自动身,我面子有这么大吗?”
“何必阴阳怪气呢,其实你知道是为什么,谢凌嫣。”
谢凌嫣不明白,按理说,徐晓笙不是这样的人,为了获得重视或者什么而做些违背心意的事。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谢凌嫣疑惑起来。
徐晓笙没有再多说,沉默的陪着白衣如雪的女孩走在空荡荡的街上。
大早上,街上没什么人,只有个人在吆喝叫卖,有的店铺甚至还关着门。
谢凌嫣心里担忧,就怕雷邕虎这魔头真的大开杀戒。
落霞谷附近住着二十几户人家,每一户都有三四个。
如果杀都杀了,落霞河就真的是鲜血染红了。
而且,村民若死了,这罪责是要扣到谢凌嫣身上。
雷邕虎会散布谣言说是逆徒所为。
想到小人步步紧逼、步步涉陷。
她心上一阵阵杀意肆虐。
徐晓笙问,“为什么要做对不起宗门之事?”
谢凌嫣反问,“我做什么了?”
徐晓笙怒道,“你对宗门弟子大打出手,这是不是你的错?”
他道,“你当着众人的面大骂宗主,作为弟子,这是该做的事吗?”
他再道,“还有你在雨澜宗大打出手,重伤杂役园的人,有人死了,你知道吗?”
谢凌嫣皱眉,不可能啊,那天她没杀人,怎么可能会死人?
徐晓笙道,“谢凌嫣,你就是这般无情冷漠的人,别人的命对你来说无关紧要,你口口声声说是为弟弟和姥姥,实则是觉得他们是你的依靠。”
谢凌嫣:“……”她没想到这徐师兄还有这般高深见解,真的忍不住要给他颁奖了。
徐晓笙道,“你姥姥纪蓉魈是纪家的人,纪家在皇都和苏家可相匹敌,因为你在雨澜宗大闹一事,你姥姥写信回皇都,让纪家出手,宗主迫不得已才和苏家合作。”
“……”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雨澜宗始终无辜,雷邕虎没有罪?
谢凌嫣不想听下去了,她加快脚步,朝着熟悉又陌生的宗门靠近。
雨澜宗,正门上挂着三个大字,气势雄浑。
雨澜宗的牌坊门楼很有诗情画意,承接了雨的缠绵柔软;又起了波涛壮阔斑斓之势。
雨是很奇妙的景象,听说开山祖师就是沐雨顿悟。
谢凌嫣不曾厌弃这个宗门,也曾觉得这是自己的家。
然而宗门里的人看她不顺眼,尤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