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了,他真是活该单身嘤。
男生想着想着,缓缓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背影凄凉,肩膀微微抽动。
——有一说一那女生实在太倒霉了那发型实在太搞笑了他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幸北,你真不去用一下生发剂吗?”翟洪广好不容易止住笑,马不停蹄过来取笑幸北。
幸北端着高贵冷艳脸,假装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好笑:“不了,没有头发又不是什么致命伤。”
唐濯:“哈哈咳,也是,可以攒着下次受伤一起回医务室,不然还要跑两趟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龚呈淡淡阻止:“别咒幸北了。”
顿了一下,“再这么搞下去宿管都要下班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翟洪广贱兮兮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头发,一看就是幸北的棕色长发,两只手指捻着在幸北眼前得瑟地晃了一圈:“这个,想要吗?”
“别这么不礼貌。”唐濯故作严肃,“什么这个那个的,从今以后,幸北每一根头发都有名字的。”
龚呈板着脸从翟洪广手上夺过那根头发,托在手心里,一本正经转向幸北:“你的还要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草……”
幸北没忍住“噗”一声,随即意识到把她逗笑的小丑就是她自己,瞬间笑不出来了,拉下嘴角,气哼哼地转身往前走。
这次好歹有惊无险走到了宿舍登记处,几人光脑绑定了宿舍,一起踏入传送梯,来到宿舍区。
走着走着,幸北又觉得不对了。
“这层楼……怎么像是男寝啊?”
话音刚落,一个长发飘飘的妹子从不远处打开门走出来。
“大概女生少,所以男女混住吧。”
幸北被说服,抬眼一看,已经到了自己房间,和其他人挥挥手,用光脑刷开房门。
外面的人并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幸北打开门后,看着里面呆住了,一秒钟后,房内传来一声无限凄厉的“啊——!!!!!”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身上唯一的遮挡就是沐浴露泡泡的男生一边崩溃哭喊着,一边拿起身边能拿到的一切——洗发水瓶、剃须膏、肥皂……用力往幸北身上砸,幸北连连后退,男生却锲而不舍穷追猛打,身上的泡泡从宿舍里一路掉到走廊的安全楼梯。
安全楼梯附近,能明显看到地上的泡沫变得稀少,最终在楼梯口消失掉一切痕迹,昭示着它们的源头就在此处被消耗一空。
什么都看见了的幸北:……
一片混乱中根本没来得及帮上忙的目瞪口呆三人组:……
捂住女朋友眼睛的男生:……
走廊里不小心围观到一场旷世闹剧的路人:……
幸北的寝室门被大力关上,里面传来呜呜呜悲伤至极的哭声,活像古代小娘子被流氓玷污失了贞。
幸北沉痛地看着那道她有钥匙却不敢再一次打开的门:“……我没有家了。”
翟洪广噗嗤一乐,指着那扇紧闭的呜呜门:“家?你们俩的家吗?你家另一位好像不承认啊。”
“别乱讲。”唐濯正色,“别损害人家男生的清誉。”
幸北捂脸。
幸北回到宿管处找负责人。
负责人皱眉看着光屏:“你个人信息性别写的是男。”
幸北一个吐血,真诚地盯着负责人:“您再认真看看我,虽然我没头发,但我……”幸北摸了摸脸,似乎觉得不足以证明自己,便又挺了挺胸,十分自豪,“……我真是女的!”
三个男生不忍直视地捂眼。
负责人摇摇头:“我们这里不是看生理性别,而是看心理性别。”
负责人眼露怀疑:“你的心理医生既然给你鉴定为男性,说明你就是男性。我劝你别打那些歪心思,军校女生都很凶的,谁敢骚扰她们,住院一个月起步。”
幸北抓了抓秃头,有点燥怒:“什么心理医生,我没有心理医生!什么歪心思,我不用动歪心思,我就是女的!”
负责人眼神停留在她酷拽的发型上,确信地点点头:“但你里面是个男的。”
“我——我他妈从里到外都是女的!”
龚呈一开始站旁边笑,看幸北要暴走了,走上前帮她说话:“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她室友不让她进。”
“哦。”负责人冷漠脸,“这属于寝室内部纷争,请找学生办公室调理。”
“那我今天睡哪啊!”
负责人掀了下眼皮,开启复读机模式:“这属于寝室内部纷争,请找学生办公室调理。”
幸北已经从愤怒到麻木,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这一年的日子要是都像今天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别拦我,我要回去学高数……”
“我帮你去跟你室友说。”龚呈按着幸北的肩膀把她带走。
他也不明白幸北的信息到底为什么会搞错,但是以现在幸北的霉运,再小的出错率在她身上都并非不可能。负责人看不到医生证明看来是不会给幸北换宿舍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熬过今晚。
龚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