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春生高呼,外头有小厮疾步进来应声。
“你去把吴医正唤来。”春生吩咐道。
“是。”小厮应声,走了出去。春生这才又看向了卿安,“王爷自己觉着如何?身子有没有好一些了?”
卿安抬起手,摸了摸心口。
那里,就好像突然之间少了什么。
少了一块儿肉,还是其他?
空落落的。
卿安还没有说话,吴医正就提着药箱进了屋子里头。在他进来的一瞬,秋生就消失在了原地。
“咦?”吴医正惊讶极了地看着卿安,“王爷醒来了!”他说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卿安跟前,一瞧,更是惊讶了!
王爷这脸色,哪里像大病初愈的人!
“吴医正,你赶紧瞧瞧王爷的身子。”春生催促道。
吴医正应声,执起了卿安的手腕把起了脉。一把,目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冬生和春生都看着紧张地看着吴医正的神色,见他如此神色,心里更紧张了。
“如何了?”春生追问。
“不得了不得了!”吴医正说道,换了一只手,又把了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紧张极了。
“呀!”吴医正惊呼一声,“怎么会如此?!”也不知道他跟谁说着,自言自语的惊奇道。
做了多年的大夫,也算是半个医痴。见到如此惊奇的景象,一时间都忘记了卿安的身份。没有询问就上前扒拉开了卿安的眼皮嘴皮一阵瞎看。
越看越咋舌。
“王爷到底是如何啊?!”春生问道,带着急切。
这吴医正也真是的!
“好了!”吴医正回头,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他看着春生,怕他们没听清似得,“这脉搏,这气息,看着瞧着像是大好的样子啊!”他自己说着,惊讶极
了,但是却又带着不确定。
王爷这病着实奇怪,就是到了现在他都还没有琢磨出原因。现在突然又好了。可不是回光返照那样身子面上无碍身子空虚的样子。
是真真儿好了的样子。
“那就好。”春生松了一口气。另一半掉着的心也松了下去。
他这样,倒是比吴医正淡定多了。也没问是什么情况,甚至不管他说的真假都不惊讶一下。就给人一种他们似乎知道缘由的感觉。
思及此,吴医正忍不住开了口,“这是怎么好的?”他问道,眼里带着满满的求知欲。
“这个也不知。”春生现在敷衍极了。也不管吴医正不停的追问,硬是将人给连拉带扯的推了出去。
然后进了屋子。一想到什么,春生抚掌,“哎呀,忘了!”
冬生看向他,坐在床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卿安也抬起了头,看向了春生。
“那夕公子那么厉害,应该让他也给公子瞧瞧的!
”春生说道。
现在卿安看起来是好了,可是秦楠还躺在床上倒死不活的。
“公子?”冬生看着春生,叹气道:“公子又没有将死之态。”
两人在屋中说起了话,缓和了沉重的气氛。其中卿安却是一言不发。
阿夕坐在马车上,马车向着郊外缓缓驶去。
一早,常戚戚起身用了饭,就向着晋王府而去。事已至此,惜月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
只不过这一次,跟在常戚戚身后的出了惜月和三千,多了一个总是冷着脸的木棉。
常戚戚欢快地提着裙子跑向府外。一点儿没有自己失去了一滴精血的叹息和沉重。就好像那滴精血对她真的就是无所谓的一样。
没有任何影响。
她提着裙子跳上了鄂国公府的门槛。笑嘻嘻地转头想要给门房孟叔打招呼。
今日她心情特别好,卿安活了过来。虽然听得惜月
她们的话,现在的卿安极其有可能还在床上躺着死去活来。但只要熬过,就可以好好儿的了。
那她就没甚担心的了。
“孟叔!”常戚戚打着招呼,从门房里走出来的一个中年男子让她一愣。“你是?”她问。
这人,她好像不认识啊。
“回娘子,奴婢是瑾三。”那人走下了门房,低着头站在常戚戚面前恭敬极了。头都不敢抬一下,跟之前亲和的孟叔和几个婆子截然不同、
“瑾三?你是干嘛的?我们府上的么,那孟叔呢?”常戚戚问道,踮着脚尖看向了门房里头。
门房之中空空如也。
惜月看了眼木棉。木棉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回娘子,孟四和邱婆子他们被遣走了。”瑾三说道,依旧低着头,态度恭敬,“如今奴婢调来这里守门了。”
“啊?孟叔他们掉去了哪里?”常戚戚问道,带着讶异。
“因为出了错,被族中处死了。”瑾三回道,毫不
隐瞒。法长交代过,若是娘子问起,不必隐瞒。
人总要明白自己做的事对错和得失。既然是巫主,就不可能一辈子被人捧在手心。而是需要站在巫族之前,庇佑和带领巫族的。
常戚戚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你说甚?”常戚戚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