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皱眉,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来魏清浅。他以前似乎也喜欢纠结在她的以前上。
可是以前是她能决定的么?她以前就没有遇到他们,以前的她有以前的过法,过都过了老是问以前,又不能改变什么,徒增烦恼。
于是常戚戚眉头轻轻蹙起,“以前是以前,问以前能有甚意思。”
感觉到常戚戚的不悦情绪,阿夕立时开口道,“我没有介意的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你别,别要生气。”
常戚戚偏头,看着阿夕。见他真的没有要生气的一丝,甚至还有点儿忐忑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是觉得问以前没意思。你若是想听,我也可以告诉你。当做分享日子。但若是听得芥蒂,又何必跟自己多增烦恼呢。”
往前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她也不想改变什么,都
是自己的日子。少了哪块儿也不完整。她都是接受的。
阿夕想也不想便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常戚戚看着阿夕毫不思忖就回答的话,停了一下。然后笑起,“你真是这样想的?”他这样,看起来可不是真的这样想。不过是因为这话是她说出来的罢了。
阿夕看着常戚戚,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常戚戚打断了,“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
他闭上了嘴。嘴唇翕合之后,缓缓道:“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能接受你的过往,但是我也会嫉妒。”阿夕说着,目光温柔地看着常戚戚。澄澈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杂质。
真诚而深情。
常戚戚静静看着阿夕,静静地看着,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梨花被初春的风吹进了楼阁,带着料峭的寒意,脖
颈微凉。
“你到底是何时喜欢我的?”良久,她开口,问道。
阿夕露在面巾外的眼睛一弯,噙满了琉璃的流光:“你猜。”
常戚戚摇头,“我猜不到,也不想到。你告诉我。”他说过,那个南疆婆婆不是他的亲人。
阿夕摇头。
“你不是说,对我毫不隐瞒么?”常戚戚道,坚持想问。有些事她真的记不起来。但关于阿夕的事,她想记起来。至少此刻她想要记起来。这样对他才公平。
“所有事我都不隐瞒于你。但独有这件事,我想你自己慢慢想起来。”阿夕说道,低头敛住了眉眼中的神色。将镊子上的梨花放在了酒坛之中。
常戚戚偏着头,看着楼阁外的梨花林。忽如一场冬风来,千树万树雪花开。
仿似寒冬时节,毳衣炉火。佳人在侧。
想了会儿,常戚戚硬是没想起来。她真不是何时见过阿夕这样的美男子。
没有想到,常戚戚干脆也不再继续想了。说不定以后就会慢慢想起来。
“那你来京中是因为我吗?”常戚戚问道。
阿夕夹着梨花瓣的动作停下。他盯着纯白的花瓣须臾,才抬头看向常戚戚,问道:“我若说便是因为你才来长安,你可信?”
常戚戚诧异,“当然信。”她当然会信他!怎么会不信呢。
阿夕笑起,湖绿色的眼睛再一次弯起,“本来是派人来长安城摸摸大唐的底,时局动荡,南月与大唐可能有一战。派人的时候,想到了你。我便亲自来了。”
常戚戚了解地点了点头,“这事儿我知道,我听我阿爹说起过。”
现在长安这边与南疆那边摩擦不断,争端已显。
派人来探底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但是一般肯定
都是细作来做。再严肃对待,那也是朝中某个大臣。
国主是万不会亲自来的。就算是来,也定然会引起整个朝堂的反对。
作为南月国国主,亲自前来长安也实在太危险了。
“鄂国公统领漠北二十万军,长安朝堂有什么抉择,第一个通知的一定是他。”阿夕说道,静静地弄着自己手里的花瓣。
常戚戚偏头,认真地看着阿夕。就在她以为阿夕会问些什么事儿的时候,阿夕又没有说话了。
“你不问吗?”常戚戚奇怪道:“我爹的动静,就代表了长安对南疆的态度。你不在我这儿谈谈话?”
阿夕转头,看着常戚戚。“若是我问你,你可会告诉我?”
“当然!”常戚戚想也不想便回道。在她这儿就没那么多算计了。既然阿夕都是什么都告诉她,她也答应过,自己也会什么都告诉他的。若是她问起阿爹的事儿,她当然不会隐瞒。
有了情人忘了爹。
其实,也不算情人。朋友,交心好友。快活是可以一起快活的。多的,自己怕是也给不了。
想至此,常戚戚身子往旁边挪了些许。
“你要问甚,问罢。”常戚戚豁达地说道。她平日里也听阿爹和臻臻儿他们说了些许南疆诸事。也有在阿爹的书房祸祸过。舆图地志甚至是前往南疆的布兵行阵她都是见过的。
只要阿夕问,她就说。
阿夕看着常戚戚笑起,他如今似乎越来越喜欢笑了。在她面前,就是不说话,看着她也暖得想笑。“你阿爹若是知晓,不会生气?”
“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