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常戚戚惊诧不定地看着阿夕,“是巫吗?”
“算半个。”阿夕说道。
常戚戚再一次石化在了原地。这一日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为何是半个?”
“因为我娘是凡人。”阿夕说道。
“那你爹呢?”常戚戚问。
阿夕点了点头。
常戚戚心中惊喜,“你跟我一样!我也是娘是巫,爹是凡人。那这样说起来,我也算半巫!”
一瞬间,常戚戚就觉得自己跟阿夕的距离近了许多许多。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也太巧了!”常戚戚说道,脸上荡漾起笑,“这么多年,可算是看到一个同类了!”
府上那些在常戚戚看来是族人,但不是同类。
阿夕看着常戚戚开心的样子,自己忍不住漾起笑意,端端儿地看着常戚戚,“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
常戚戚的笑意停了停。然后不解地看着阿夕,好一会儿,问道:“你到底为何来找我?还对我至此,真的是因为爱我吗?我有点儿不信。”
这一次她的眼里没有警惕,也没有试探和怀疑了。
问得直接。
阿夕喜欢她这样,喜欢就真真切切地喜欢。他揽过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摩挲着,“因为,你救我过。”
“救你过?何时?”常戚戚想着,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这么好看的人。
若是救过,以自己德行那肯定是胁恩要他以身相许的。
“这个,不告诉你。”阿夕说道。
常戚戚抬头,仰头看着阿夕,“你不是说过什么都会跟我说吗。果然男人都是骗子。”她说道,
撇了撇嘴以示不快。
其实她已经很知足了。先前那些事,能那般不保留地告诉自己,那些在京中若是被旁人知道都是要他的
命的。
还是巫人。巫人做了南月国国主阿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阿爹他们真的不知道阿夕来了京城。更不知道阿夕是巫人。
能隐瞒至此,那一定是花了许多心思的。
如今却想也不想就告诉了自己。常戚戚怎能不感动。感动到就算后面阿夕再骗了她,自己大概也不会太生气。
因为在她如今的心中,阿夕已经是自己值得信任的人了。
她真的很简单。
“不是的。”阿夕见常戚戚的模样,解释道:“这事,我想你自己想起来。”
常戚戚看着阿夕,偏着头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何时救过他。常戚戚摇头,“我当真记不起来。”
“慢慢想。”阿夕将人揽过来。若是可以,他真真是想时时刻刻都将她揽在怀里。
常戚戚靠在阿夕怀里,听他开始拨弄琴的声音。放
松地依偎着他,心里却是想着其他的事。
只是一眼,阿夕就看出了常戚戚有心事。
“怎么了?”他问道。
常戚戚看着屋中的蜡烛,烛光明亮。她缓声道:“你知道吗,我身边都隐瞒我,欺骗我。”
卿安欺瞒她,白柳似乎也有很多秘密,每每自己问起他都是逃避或者迋他。惜月是她的贴身丫鬟,也不会对她坦然相对。甚是就是爱她护她的家人,也总是也很多理由隐瞒她许许多多的事。
她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但她知道同时也是因为他们都也不信她。
她没有怪过别人。可当有另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告诉所有你想知道的秘密,不欺瞒不隐藏。这种感觉…很是亲密。
“我不会欺骗你。”阿夕说道,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弦声从指间幽幽流泻而出。
常戚戚点头,“那我也不会欺骗你。”她说道,声音轻轻,带着认真。
别人对她如何,她就会对人如何。
阿夕笑起,收住了自己的手,收紧了胳膊,将常戚戚箍在了自己怀里,笑起来,“那我们要一直这样。”
常戚戚被阿夕抱得很紧,他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笑着。点点头,“好啊。得友如此,也不算枉来一遭。”
阿夕放松着抱着常戚戚摇晃的身子一僵。
他松开了常戚戚,低头看着她,眉头紧锁:“你与朋友会如此?”
“如何?”常戚戚问。
“如此亲昵。”阿夕言毕,低头就在常戚戚额头印下了一吻。这动作自然极了。
弄得常戚戚愕然不已。
先前与他行为逾越倒是无所谓的。毕竟那会儿她就以为阿夕不过是个青楼男子。青楼男子便是以讨好官客为生的。自己常来这青楼之中,对于阿夕的行为见惯不怪了。
如今知晓他不是青楼子,但一时之间没有放好位置,跟之前的相处扭转不过来,没有变似得。
“那自然是不会。”常戚戚想了想白柳。白柳要是如此搂着她,吻她的额头,早一脚踹飞了去。
阿夕看着她,“所以我们不是朋友。”
“那是什么?”常戚戚问,拉了拉自己的衣裳。
“是…”阿夕说着,声音变低,“情人,如何?”
“地下情人啊?”常戚戚问道,自己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