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你真是阴魂不散。”卿尤说道,最后四个字咬得最为重。
“彼此彼此。”常戚戚说道,向着屋子里头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你这一个人听曲也忒没意思了吧,都是邻居,不介意一起听听罢?”
她说着,就要走到卿尤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卿尤立时黑了脸,冲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屋子里还站着卿尤的贴身侍卫,瞧见了卿尤的眼色,立时上前就要去捉常戚戚。
“哎?”常戚戚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你们敢捉我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话音落下,那几个侍卫有些犹豫。
卿尤冷脸,那几个侍卫立马不再迟疑,上前就捉住了常戚戚。
常戚戚今儿出门只带了三千和惜月。两人跟在常戚戚身后,三千见此呼喝着大胆放肆。惜月皱着眉站在
一旁瞧着,竟然没有还手。她似乎在考虑自己该不该出手帮常戚戚。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常戚戚就被卿尤的侍卫直接拉了起来就往外拖去,丝毫不顾忌常戚戚的呼喝。
惜月还在犹豫。犹豫着闾丘氏说过的话,不能过于干涉常戚戚生活的事。
就在犹豫之间,常戚戚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动作,反倒是不是三千,打不过就撕咬。被卿尤的侍卫拉着跟常戚戚一块儿,从二楼丢了下去。
追思馆的二楼可不低,足有两丈有余,这摔下去,不似也要断两根肋骨!
惜月一跃而下,只不过不是去接常戚戚的。接的是三千…
常戚戚被丢下楼,抛出一根弧线,随着叫嚷整个追思馆厅堂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就在常戚戚咬着牙齿缩着身子准备挨这一下的时候,身子落入了一个软软的怀抱。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
她睁开一只眼睛,蓦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如雕刻出来毫无瑕疵的下巴。
确定自己没有摔倒。她又缓缓睁开了另一只眼,面前的人低头,那双眼睛和脸庞在她面前放大。
精致到近乎完美的一张脸落入了她的眼睛。
常戚戚眼睛一眨,看着那张无双的俊颜,堪称绝色。
立时回过了神,这张脸迷了她的眼睛,却没有迷住她的心。回了神之后的常戚戚倏忽之间蹦了下来。
她看着秦楠,秦楠也看着她。
嘴唇张了又闭。翕合之间,总算是说出了话,“你…你怎么在这儿。”堂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秦楠身上。
他的美胜过长安所有的男子,却又不似常戚戚张扬的美,内敛,却难以敛住那绝色。
秦楠看着常戚戚眼里的戒备,纵然他救了她,她第一句不是感谢,还是戒备。
他低头,面色淡淡。弹了弹方才搂过常戚戚的袖子
,“别想太多,是他差我来护你的。”
“卿安吗?”常戚戚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让你过来的?”
秦楠没有说话,冷冷地看了眼常戚戚,然后在旁人的惊绝声中走了出去。
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进来的,方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常戚戚身上,这一回神,都不知道人是怎么进来的,就见着他走了。
常戚戚站在原地扶着自己的要,看着秦楠的背影直至人不见了一点儿踪迹,她才缓缓回过了头。
白柳已经从楼上急急地跑下来了。
常戚戚目光溜过他,落在了惜月身上。惜月还扶着三千,三千方才是被人跟着常戚戚一道儿扔下来的。
“惜月,你回去吧。”常戚戚冷冷道,她说完,看也不再看惜月,就向着楼上走去。
这是还要去找事儿的节奏。
白柳头大,伸手想要拉住常戚戚。
“娘子。”惜月跟着常戚戚一块儿往上走,脸上为
难。她知道常戚戚的意思。
常戚戚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惜月。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她说:“我让你回去。”
“可是…”惜月皱眉,“若是奴婢走了就没人在你身边护着了。”
“你在就护我了?”常戚戚的声音很冷,“你回去吧。我身边不需要你了,以后也不需要了。”
惜月讶然,几步追上常戚戚的脚步,“娘子!”
“我说的话不作数了是不是?”常戚戚回头,“你让你走没有听到吗?”
既然无用,留在身边作何。不如回头重金找几个身手极好的丫头在身边,至少不会再出现像今日这般被人扔出楼下的狼狈样。
“可是…是法长”惜月嘴唇翕合很是犹豫,堂中人多口杂,她也知晓有些事不该多说。
“所以以后你就跟着婆婆吧。”常戚戚站在高一阶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惜月,“我带着奴婢在身边,不是让她听别人命令的。”
“可是,娘子知道”惜月看着常戚戚冷冷的模样,有些急了。
常戚戚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惜月你怎么就不懂呢。我要的奴婢是听我吩咐的,不是听旁人吩咐的。既如此,你与我而言等同废物。”
惜月忐忑地看着常戚戚,张口欲言又止。
“我知晓有些事你不能给我说,我也不强迫你。但除此之外,你既然心中无我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