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围在床边的一众魑魅魍魉,声音都是发着颤的:“这这这些是甚?”他抱着常戚戚的手束得甚紧。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我一定是做梦了”田七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舌头都打着哆嗦。
他一定是做梦…
有一鬼魅忽而摇身化成了一阵烟雾,飘在了床边,看着就要钻进常戚戚的身子里头。只是烟雾刚刚接近她的身子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就听一声破空之声。
趁那烟雾快要碰到常戚戚的时候,侧身忽而显出一人执着长剑一扫,直直地扫在了那烟雾之上。
随着“啊!”的一声怪叫,烟雾被打散然后化成一颗头上长草的似西瓜的玩意儿跌落到了地上,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才爬起来。
随着西瓜跌落,一个人影也稳稳地站在了床前。一
声令下,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十个人如雾似影,手中执着长剑像是一条飞舞的银蛇,将那些围在床边的魑魅魍魉全都喝退而去。
十人团团围在常戚戚的床边,看着屋子中的一个个诡怪,目光如炬,带着杀意。
常戚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那一群围在自己床边的十来人就像是看着突然降临的天神,就差感激涕零了。
“吾主可有伤到?”其中一个人回头看向常戚戚问道。只是回头之后,常戚戚才看到他穿着的软甲里头,并没有脸。只有空荡荡的一片虚无。
“啊!”常戚戚跟田七吓得再一次紧抱再一起。
“主子莫怕。”那虚无说道,看向常戚戚,“我们是保护主子的隐…侍。”那隐巫朝着田七的方向看了眼说道。
常戚戚这才落下了心,“保护我的…你们是阿爹派来保护我的么?”
“是族中的派遣。”那人说道,看了眼常戚戚旁边的田七。
明明没有脸,但常戚戚就是感觉到那片虚无在看田七。田七也感觉到了,身子缩了缩,缩到了常戚戚后头。
前头的魑魅魍魉自然不会因为有了隐巫而放弃就要到嘴的美食,惊叫着就要扑上来。前头的隐巫执着手里的银剑迎敌。
几个隐巫身影如魅,在空中飘来浮去让人看不清。但打斗间就将钻进屋子里的魑魅魍魉们一点点逼出了屋外。
屋子里头慢慢的不在拥挤。一那些魑魅魍魉一个个被逼了出去之后,屋子里头恢复了方才的宽敞。
可是却没有了方才的吵闹,跟没有方才的打架。
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头一时安静如鸡。胡礼已经从窗边退了过来。他傻啊还会站在那窗边。挤在床边,逗着两只腿坐了下去,靠着床边,从怀里掏掏掏了
半天掏出了个鼻烟壶,搓着烟末颤抖着手放进了鼻烟壶里头,连着吸了几口。
可惜还是没压住惊。
窗户和屋门被隐巫从外头关上了。厮杀声和尖利刺耳的叫声从屋子外头传来。田七木木地回头,看向了常戚戚,“这些是个什么玩意儿?”
常戚戚摇头,没说话。
“那些没有脸的人呢?”田七又问。常戚戚还是摇头。
她是真的不知道。若不是今日他们出来,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边跟着这样的一群人。
屋子里头谁也没有再问了。
外头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外头应该弄完了吧。”胡礼扶着床板站起来身子,然后又吸了一口气鼻烟壶的烟,才将鼻烟壶放进了自己怀里,拍了拍袖子准备走出去。
只是还没有到门边,一阵疾风猛地吹开了屋门,“
砰”的一声屋门撞在了连壁上。那风势异常凶猛,直接将走到了门边的胡礼吹起来砸到了墙上,而后闷哼一声,从墙上滑落。
屋里头的人好不容易缓和了过来,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皆是转头看向种摔到墙壁又缓缓滑落下来的胡礼,见他口吐出一口血。
田七一见到有人受伤就“呀”了一声,就要下床去拿药箱子。身子一动还没下得了床就被常戚戚一把拉了回来。
“别动!”常戚戚压着声音说道,朝着门口抬了抬下巴,小脸苍白。
田七顺着看过去,脸直接就吓绿了。
只见门外一头奇大无比的蛤蟆精,高一丈有余,两眼如鼓大的铜铃,冒着森森的荧光。一身癞皮凹凸不平,上头冒出密密麻麻的脓包,足有成人拳头大小,里头往外流着脓液,脓液所及之处寸草不生,腐蚀成了一摊污泥。
那蛤蟆精“咕噜”一声叫,伴随着一股恶臭它跃起一跳,撞烂比它窄小许多的屋门,在屋中人的尖叫声中稳稳地落在了屋子里头。
“咕噜。”蛤蟆精叫一声,冒着荧光的眼睛在屋子里头一扫,目光就落在了床上的常戚戚身上。“咕噜。”
田七哆哆嗦嗦地看着看了看那蛤蟆,又看了看跟自己抱成一团的常戚戚。再想起方才那些魑魅魍魉围过到床边的模样…
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回头看向常戚戚,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还顺带着拉扯她扒拉着自己的手。
“你要去哪里?”常戚戚骇人地看着他。
“你跟你一处就行。”田七说道,卖力地拉扯这她的手。常戚戚抱得更紧了,“别想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