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想?自然是想跟你白头偕老。”魏玄成说道,看着常戚戚语重心长地道,“他这个孩子,有时候事情都憋在心里的。可能与你他讲得不多,但是他不说,却一直在做。在我回来的那一日,他就找我说了许多,大意便是说他与你的看法,和对这段感情的坚定。”
“坚定?”常戚戚目光闪了闪,“清浅哥哥跟你讲了他会很坚定吗?”
魏玄成想也不想就点头,笃定极了,“他说,这一生非你不娶。若是不得而终,那就宁愿孤身一人。”说着,魏玄成长长一叹。
这话魏清浅自是没有对他说过的。可是说没说过,魏玄成不管。重要的是此刻说出来让常戚戚听到就行了。
只要常戚戚知道,清浅是真的想要娶她。他们郑国公府也是很希望她能嫁过来的,就行了。
常戚戚听得低下头,有些沉默。
片刻之后,她抬头问道,“清浅哥哥当真如此说吗?”
魏玄成再一次笃定地点了点头。
常戚戚看着他的模样,不再多想,而是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那是我误会他了。”
她压根儿没想过魏玄成会瞎诌话来迋她。
“原是你们之间有误会,怪生不得,我说明明听人道你与清浅交好,怎我回来这些日子却不见你来郑国公府一次。“魏玄成说道,叹了一口气,“年轻人,许多事若是过不了,那就说开了,其实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
常戚戚见魏玄成说得认真,自己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谢谢魏阿耶,我晓得了。“
其实她真不是魏清浅以为的那般,只会在意自己的想法,不顾他人感受的人。跟自己无关的人常戚戚的确不在乎,但若是有关的,常戚戚还是听得进去的。
只是前提是说的话得说服了她。
比如此刻的魏玄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很快就让常戚戚点了头。
只是想着,常戚戚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抬头看着魏玄成问道,“可若他在乎,为何远处归来都不曾给我说一声呢。”
“你不是也没来找他么?”魏玄成反问道。说着,他悠悠道,“七七你和清浅都太年轻了,年轻的时候看得东西多,放在心上的也就多了。偏偏心又不大,装的东西多了想的也就多,不明白的也就多,于是会试探,会隐瞒,会保留。你和清浅的感情,你有你的想法,他何尝又没有自己的立场呢。”
两个人在一起,最好的状态是相互磨合。没有谁与谁会是完完全全类同的。在磨合向着对方慢慢靠近的。这才是正常的感情。“
若是一方为了另一方完全放弃了自己的立场,毫无保留地靠近和迁就,这样的感情本身就是病态的。就算一时相好,也是走不长远的。“
魏玄成是什么样的人,几十年的官场沉浮人心揣度
,真要想去揣摩她的心思,常戚戚就是挑一下眉魏玄成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甚。
经验丰富的他说话自然也能字字在心。
加之这话也不是随口说的,也是曾经对魏清浅说过的。如今说来,字字都听到了常戚戚的心里头。
她很是认真地想着魏玄成的话。
良久,才点头看向魏玄成,“魏阿耶,我晓得该怎么做了。”
魏玄成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神色,甚是满意地看着常戚戚。在此之前他没有跟常戚戚说过这些东西,毕竟是隔壁的女儿,跟他郑国公府上也没什么关系。
看着她也就是看着她的性子一天天养成,看着她一日日变成长安城里连纨绔们都闻风丧胆的小霸王。没想到跟她说话的时候这么轻松。
只要你于情于理,她就真的会去听。
看她的模样,是真的听进去了。可不是袅袅她们那些个面上应着耳朵却听不进去的好多了。
魏玄成觉得,若是七七本性如此,以后嫁到了郑国
公府里头,也不会无法无天的。
想到这里,他很是满意。
“魏阿耶可还有说的,没有的话,信给我吧?”常戚戚想通之后,再一次伸出了手,对着魏玄成道。
这一次的魏玄成不再犹疑,将自己手里一直捏着的信封递了过去,“这是清浅走前斟酌了许久写的。”他补充了一句,才将信封递给了常戚戚。
常戚戚接过,看着信封上头的字迹。
‘七七亲启。’
她没有拆开,看了会儿,抬头对着魏玄成道,“谢谢魏阿耶,那七七回去了。”
“七七,你还记得你阿娘吗?”魏玄成没有应常戚戚的话,话音一转,问起了其他的。
常戚戚很是茫然,背着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一愣,然后茫然摇摇头,“不记得。”听家里人说,她是难产。所以她一直知道阿娘是为了生她,所以故去的。
也因此常戚戚从来没见过自己的阿娘。具体长什么样,她甚至都没有见过,鄂国公府里并没有阿娘的画
像。她曾经也想不通,明明阿爹看起来那么深爱阿娘,怎么会连阿娘的画像都没有一幅。
她问阿爹没有画像难道不怕有一天忘记阿娘吗。
阿爹说不会忘记,眼睛里看不到了,却是一直活在心里的。怎么也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