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用尽力气最后不过是一场空的结局,卿安就觉得心口撕裂一般。
这样的念头他想都不敢想,一想几近发狂。
秦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下来,常戚戚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不得拥有就越发痴狂的执念。
好不容易静下来的脑子就开始剧痛起来,痛意席卷过四肢百骸撕裂他的身体和灵魂,好像下一步就会踏进地狱深渊之中似的。
这话其实是常戚戚想了很久才想到的感谢话。多的她说不出口,也没法去说。所以感谢的话说出来常戚戚就觉得舒了一口气。负罪感是没有那么重了。
说完之后没动静,常戚戚疑惑地抬头,就看着卿安已经痛倒在床上。她惊着上前,却被赶上来的春生一把推开。
常戚戚无措地站在屋子里,看着春生招呼这屋子里
还未来得及出去的太医们感觉上前给卿安查看。
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更剧烈。至少比秦楠带给他的更剧烈。卿安什么都没有说就再一次晕了过去。
常戚戚正无措着,就被常臻拉到了一旁。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常戚戚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卿安,旁边的太医给他施起针。听着他即使昏迷过去也疼痛的不住呻吟的声音。
常戚戚心如刀绞。
这一切又是因为她。
常臻闻言,转头看了眼常戚戚。见她神情无措地看着床上的卿安,落寞而自责。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常戚戚的头,“你想什么呢,跟你没关系的。”
“不,有关系的。”常戚戚这一次没有听常臻的,笃定地开口。怎么会跟她没关系呢,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的。
“那你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常臻见不得常戚戚这样。往前她都是没心没肺,搞了事儿就归外因的调皮鬼,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做,自己就归了内因。
常臻看得心疼。
“你说跟你有关,那你说他这次晕倒跟你什么关系?”常臻问道,“难不成还能因为你那几句感谢的话?不过是刚好凑巧罢了。姑姑别自责。”
常戚戚听着常臻的话,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凑巧。”她神色认真极了。
“他讨厌我。”常戚戚转头,看向常臻,“虽然不知道为何要救我,但他讨厌我。就像这晋王府里其他的人一般,他也讨厌我。所以看到我就气晕过去了。”
若是旁人停了常戚戚这话怎么也只会是以为她是再说玩笑话,可常臻知晓常戚戚是很认真的。甚至自己都没有见过她这么认真的模样。
“所以春生一开始就是对的。”常戚戚说着,深呼吸一口气,“常臻,我们真的就不该进来的。”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她眼睛有些湿润。
为何呢,常戚戚不明白。大约是被人讨厌得这般真切本就是一件让人很伤心的事儿罢。
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气将眼里的湿润之感压了下去。然后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卿安,她转了身,向着屋外走去。
春生搓着手着急地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卿安,余光看见常戚戚动了的身影,一转头就看到她往外走去。
略一思衬,春生就抬起了脚步。
常戚戚走出了屋子,迎面吹来的寒风直接吹得她一个哆嗦,手里还抱着的手炉早就凉了,如今冷得冻手。
从温暖的屋子里头走出来,被这寒风吹个满面,常戚戚感觉自己鼻子似乎更酸了。
都怪这风,太寒了些。
她吸了吸鼻子,抱着冰冷的手炉走进院子里。
“七娘子稍等!“
常戚戚听到后头忽而响起的声音,然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只见春生从站在屋子的廊下,与自己仅仅隔着小半个院子的距离。他与屋檐之下,自己在寒风之中。
“娘子也看到了。”春生说着,声音有些沉。这一次他不再去看常臻,目光只是看着常戚戚,也不在意旁人要怎么去说了。
“往后,若是无事,娘子还是少来这晋王府里罢。”春生站在屋檐之下,挺直着脊背朝着常戚戚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常臻就皱起了眉头,甚是不悦地瞪了一眼春生。然后目光转过看向常戚戚。
他很想替常戚戚出头,可是不可以。家里之前就嘱咐过,一般情况下不得去干涉姑姑的行为和插手她的事情。就连成日跟在她身边的惜月和三千都是嘱咐过的。
除了魏清浅和她的事儿,毕竟一个是亲姑姑一个是从小长到大的发小,常臻做不到完全视而不理。
比起常臻的不悦,常戚戚就平静多了。她面无表情,一点儿要反驳的意思也没有。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她不说话,春生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屋门口,看着常戚戚。只是等着她明确的回复,似乎一点儿也不急。
过了好一会儿,常戚戚才开口道,“春生,你知道他为何会救我吗?”
其实很多时候,她知道自己对于卿安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她也明白卿安讨厌自己讨厌到了骨子里,但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让常戚戚乱了心。
比如那戏台子倒塌之后扑上来的他。
又比如,抱着她护着她在废墟之下,即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