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门处,常戚戚紧张地看着门房。常臻的身份自不用在外面等,直接递了帖子就能进晋王府里头的了。然后在晋王府的正堂偏室候着王府主人的传唤就行。
常戚戚跟在常臻身后,看着他递了帖子之后,不禁有些紧张。
她紧张地看着那晋王府的门房。就是这个门房小仆子,在前些日子日日拦着自己不让进王府的门。
常戚戚看着那小门房拿着帖子看完,然后冲着常臻做了礼,就挥挥手让人带着常臻和常戚戚进去了。
常戚戚讶然又不解,看着那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自己的小门房,皱着眉头深深思索着。
不是说,自己从今往后也不能进晋王府了么…
难道是因为她身边少了个常臻?
送走了常臻和常戚戚,那门房就回了头继续守起了自己的门,也不去看常戚戚。
常戚戚奇怪地回头,快步跟上了常臻的脚步。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呢。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近了王府,常戚戚快步走着,几下就超过了常臻。
“姑姑你走那快作何?”常臻看着脚底生了风似的常戚戚,郁闷得很。
“不作何。”常戚戚回头看着常臻,伸手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衣袂,“倒是你,去看病人还走这么慢作何?”
“你这速度要是缠绵卧榻等你到了,人都快死了。”她说着,一把扯过常臻快步就要走。
走了两步嫌弃常臻跟不上,直接就甩开了人,“哎你太慢了,我自己先去吧!”说罢就向着卿安的院子疾步而去。
转了脚的时候几乎是奔跑起来的。
常臻看着常戚戚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在后头慢慢跟上。
常戚戚跑到卿安院子里的时候,卿安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头看着一堆礼品。他重伤初醒,来送礼的人家许多,一批又一批。库房都占了大半。
而他此刻摆在屋子里的这一堆,便是常家人送来的。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然后看着春生将礼品里头的东西一件一件翻出来。
翻找了许久,也没见一个是女子会送的。
“那个呢,那个红色的盒子打开瞧瞧。”卿安指着角落里红色的木椟说道。
春生应声去解开包礼品的红绸子,屋子里摆着的这些礼,是常家人送来的。其实说起来也是挺贵重的。一个比一个贵重。
但王爷就是不喜欢,拆了一个又一个,礼品一个比一个好,他却是看得脸色越来越不好。
秦楠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卷书,一只手伸出来烤着火,翻了翻修长白皙的手掌。火炉将他常日冰冷的手掌烤得暖暖的。
听到卿安的话,他挑了挑自己的眼角,狭长的眼睛摄入心魄。
“安哥莫不是以为她会给你送东西来?“秦楠轻声说道,声音很是好听。只是那语气里的凉意让听得人
心底发怵。
只是着声音卿安是早就听惯了的,闻言面色无波,也不理他,只对着春生道,“那个紫色的木椟,也打开瞧瞧。”
秦楠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不停翻着礼品盒子的春生,“她那样没心没肺的女子,会因为你救她受伤就惦记了?”
“她可是看都没有来看过你一次的。”秦楠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两只手都放在了火炉上。
他看着的是春生,话却是对着卿安说的。
闻言卿安黑了脸,等着秦楠,“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开心?”
“干这些事儿的是她,又不是我。“秦楠说着,翻了翻熨烤得满是暖意的手掌,“我不过是把她做的说出来而已。”
秦楠话音一落就听卿安冷声道:“可我不想听!”
“我看你是入了魔。”秦楠说着,直起身子。修长的身姿立时挺拔起来。他偏过头,收回了看着春生的目光,而是看向了卿安,“你要什么时候才明白,你
就是为了她死,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卿安一听这话就受不了了,抬起手就按住了自己的脑袋,一脸痛苦。
春生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的,一时间连自己手里的正在拆开的礼物都忘了,屏息凝神地看着秦楠和卿安。
卿安本是坐着的,靠着床沿,身子一半都捂在被子里的。此时因为头上的传来的剧痛,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两只手抱着头颅开始呻吟。
秦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卿安。平摊开放在火炉上的两只手攥起了拳头。
“去叫太医。”他淡淡地开口。
春生应声,赶紧转身就跑。心里头却是对秦楠无限责怪!
公子当真想要为了王爷好,就别说那些诛心的话呀!
特别是这个时候,一定要说的话就不能等王爷身子好转之后再说吗!太医都嘱咐了好几次,不要让动气不要让动气的!
常戚戚疾步走到卿安庭院里头的时候,就看到疾步走出屋子的春生,对着底下的奴婢道,“快,快传太医!”
传太医!
常戚戚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去问询春生,“传太医作何?”
春生现在慌得很,忽而听到常戚戚的声音心里头更是“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