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说不出口就有说法了。人家又不是人,会点儿神术什么的,让咱们一介凡人开不了口,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儿么。”老头子说着,又吧唧了一口烟。
魏玄成认真想着老头子的话,点点头赞同。
“那湖泊…又是怎么回事儿?”魏玄成抬头看向老头子,“老先生,你知道那槐树岭罢?“他记得,他之所以找到那片槐树岭,一开始就是听到这个老人家说的。
“现在全变成了一片湖泊。”魏玄成说道,讶异又奇怪。
“哦?是吗?”那老头子对于那一片槐树岭变成湖泊还是些许惊讶的,不过除了那些许的惊讶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反问完还不待魏玄成开口继续说,那老头子就朝着路边田里一个正在用锄头挖地的村人朗声问道,“王二家的,那山里头是片湖泊么?”
被叫到的村人看着老头子,先是笑了笑,目光带着嘲笑,“牛三爷,你这疯病又重了呀。“
原是叫牛三爷。
牛三爷背着手,笑嘻嘻地看着那田里的村人也不否认,只问道,“老头子我就问你那能进巫国的山谷里头,是一片湖泊是吧?”
那村人又笑了一声,“不是湖还能是什么呢?三爷你不是常去山上采草药么,还问这话?”
牛三爷也跟着磕着烟,回过头继续走了。
”是湖泊呀。“他喃喃道,”又变成了湖泊。“
”什么是又变成了湖泊?“魏玄成问道,说着他想起之前老头子对他说过的话,”对了,老先生你之前说过,一开始那山谷里头是湖泊的。后来被末帝带的人烧山之后才成了槐树岭。“
他说着,眉头疑惑地蹙起,“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做呐,怎么又好好儿的从槐树岭变成了湖泊了呢。”
“说是因为烧山变成槐树岭的,不如说是我…”牛三爷的话又说不出来了。喉咙里头打了转却是怎么也出不来。他干脆将话咽了回去,“不如说是只要有人
闯进去过,山谷里头的景象就会变。”
魏玄成听得恍悟,看着自己前头走着的牛三爷,“所以上一次,老先生还是垂髫年纪的时候,跟着末帝的军进了山里,并不是逃出来了?”他含蓄地开口。
牛三爷看着远处光秃秃的大地。这个日子田里的农作物大半都被收割完了,只留下那光秃秃的宛如脱了衣服的脊背,暴露在阳光下。
“逃出来?“牛三爷哂笑一声,声音带着凉意,”那一次进去的人,全都被烧死了。无一人生还。”
魏玄成听得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那末帝呢?”
既然都烧死了,那末帝怎么会存活。
“他在山底下。”牛三爷说着,转头看了眼魏玄成,又回了头,嘴里幽幽道,”烧山的时候,他在山脚。看着那么多人烧死在里面的。“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不,应该说就是他烧死的。他拦在山下,一个也不让逃出来。所以无人生还。”
魏玄成听得匪夷所思,即使他是京中靠近权力中心
的勋贵之家,也是从未听过这些事情。只知道末帝烧山,却不知末帝烧山的这些细节。
大概就是皇上也不知的。
“所以老先生就逃进了巫国里头?“魏玄成听完,开口问道,“那这样说来,当时应该不止一个进了那巫国罢?“
当时山上那么多人,被烧肯定是四处逃窜的。有那么几个人误闯进巫国之中也说得过去。
只是魏玄成没想到自己的话音一落,就见那牛三爷摇了摇头,“不,当时只有一人进去了的。”
他没有说是自己,但魏玄成很明白他那嘴里其中的一人,正是他自己。只不过这话不能从他嘴里直接说出来罢了。
魏玄成追问,”老先生是怎么进去的?“
牛三爷背着手坐在了路边的桑树底下,然后抬起自己手里的烟杆儿磕了磕,又吸了一口烟,常常地吐出烟雾之后,这才缓缓道,“掉了湖里头。然后瞎游。中途看到许多白骨和尸体,吓得不行。就这么游着,被一处瀑布给冲到了不知哪里去。等自己醒过来的时
候,就在里头了。”
这一次也不知是因为没有提到里头的事还是为什么,牛三爷说得很是通顺。中间没有在停顿过,也没有哪个字咽在喉咙里头说不出来。
“原是从湖泊里头掉进去的。”魏玄成喃喃。他想起来什么,“在下还记得,似乎要有什么信物,跟”
跟巫主有关的信物才能进去的?
这话魏玄成说不完,但只是说到了一半,听及“信物”二字,那牛三爷就明白了。
“不是信物,是沾了人家气息的。”牛三爷接过魏玄成的话说道。“巫主”二字他曾想要说过很多次,有时能说出来,又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跟人瞎扯的时候说得出来,将巫国的事儿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知老先生沾了气息的物什是什么?”魏玄成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牛三爷转头看了眼魏玄成,警惕地道:“你先说你那个是个什么玩意儿。”
魏玄成正想开口,脑子里一闪,忽而之间竟然忘了
自己方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