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都没有装饰物了。
此时的魏夫人正坐在自己的软塌上扎着花,旁边点着许亮的烛台。听到外头的声音,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看向房帘处,“可是世子来了?”
她话音落下,帘子就被人打了起来。
魏清浅从外头走了进来,“阿娘。”他说着,朝着魏夫人行礼。
旁边的丫鬟上来斟茶。魏清浅坐在了魏夫人旁边。
魏夫人朝着另一个丫鬟吩咐道,“去把给世子温着的燕窝汤端来。”
“是。”小丫鬟应声,然后抽身退了出去。
“都这个时辰了,阿娘还在做针线活儿?”魏清浅说着,眉头皱起,“说了很多次阿娘别要这样熬眼睛,不然以后眼睛会坏掉的!家里又不是没有绣娘,阿娘何苦呢?”他的声音带着责怪。
“绣娘做的跟我做的心意如何能等同?”魏夫人说着,从身边拿起自己方才绣着的针线活,“你瞧瞧,这个花样你可喜欢?”
魏清浅接过一看,才发现他娘绣的是鸳鸯样的枕套。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个我又不用,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谁说的!”魏夫人说着,从魏清浅手里将枕套拿了过来,“现在不用,总是快用上了。”
“阿娘什么意思?”魏清浅不解地看着魏夫人。
鸳鸯枕套能用上只有婚嫁的时候。他心中是有了要娶的女子,可还并没有给谁说起。他也不准备这么快就给家人摊牌。至少要等他忙完了这一阵工部的事罢。
“傻孩子,你今年都快二十二了,婚嫁的事情自然也是该提上日程了不是?”魏夫人说着,伸着手拉了拉魏清浅的衣裳,动作温柔。
二十二不大,可是婚嫁之事又不是说嫁娶就嫁娶的。特别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三书六聘,礼节一大堆,从看好人到最后正是成亲,怎么也有个两三年的时间。
“我和你阿翁看了几家的女儿,”魏夫人说着,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丫鬟,手里端着盘子,上头放着燕窝。她伸手,从丫鬟手里接过,递给魏清浅,“你这些日子忙碌得不行,我让丫鬟给你煲了燕窝。”
魏清浅低头,看着魏夫人递给自己的燕窝,却没有去接。他现在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方才魏夫人说的话。
“阿娘什么意思?”魏清浅看着魏夫人,面色不定,“你和阿翁要给我说亲?”可是阿翁明明出去云游了。
“你都这么大了,当然该说亲了!”魏夫人感觉到
了魏清浅的排斥的情绪,面上也跟着严肃起来。
“阿娘操心也太早了些!”魏清浅脸色有些不好。他是想和七七成亲,但若是阿娘她们先提了,看上的一定不会是七七。阿娘私底下不止一次说过七七的不好。
也多次嘱咐过他,让他离七七远着些。
只不过后来说着说着自己没当真,阿娘也就懒得多说了。
如今突然就在他有了念头之后说这些,魏清浅便知大约阿娘是猜到了。
“二十二不过刚及冠的年纪,国子监里面这般年纪的哪个在说婚嫁的事?一个个都忙着学业事业,功不成名不就,考虑婚嫁也太早了。”魏清浅继续说道,“不说远了,就是整个大兴坊,我这般年纪的,哪个又成了亲的?”
听到魏清浅的话,魏夫人板起了脸,“国子监那些不成亲是他们要挣功名,挣前程!等着水涨船高娶更好的门第,你却不同,这些东西你一个不缺,那为何还要拖着?”魏夫人越说越是上头,开始盘说起来,“还说大兴坊,你以为他们是不愿意成亲的?”
鄂国公那家不说了,全家老小心思全在那个常戚戚身上。卢国公家断袖那个?娶妻?”魏夫人说着嗤笑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下去,话音一转,又道,“晋王么…”
魏夫人说着,欲言又止,话音几转,带着些许意味深长,“宁嫔死得早,他又是唯一一个除了大皇子外留京的皇子,你以为皇后会”
“阿娘慎言!”魏清浅急忙打断了魏夫人的话,一脸严肃。
魏夫人被打断了话之后,沉默片刻,也不再多说。而后转了话头,“罢了罢了,就说你。你现在都已经二十二了,你爹死得早,郑国公府上下就你一个独苗!你让我跟你阿翁怎么不急?”
魏清浅皱眉,“也没见阿翁有说过这些。”
“你阿翁说这些会给你说?”魏夫人说着,将自己手里的燕窝凑过去,“说也是给我说啊。”
魏清浅低头,看着魏夫人手里端着的燕窝。片刻之后魏清浅还是接了过来,“那阿娘和阿翁替我看的人是哪家女儿?”
魏夫人听到魏清浅问这个,很是欣慰。脸上带着笑意,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魏清浅的神色,“翼国公秦家的嫡长女,秦大娘子,你该是见过罢?”
魏清浅舀着燕窝的手缓了缓,让继续敛眉舀起来送到了嘴里。
他没有直接回答魏夫人,而是吃了那一勺燕窝之后,才开口道,“见过几次。”
秦家大娘子,秦之深。据说性情温顺贤良。因着他往从未在意过别的女子,对于秦之深的了解,也就是
京中传言的一个温顺贤良了。
其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