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了思绪懒得多想,顺着卿安的话,她看向旁边一直俯在崔盈语怀里哭泣的崔盈含,以及旁边低垂着眉眼手里绞着帕子的林珺。
想了想,她摇头,“没甚。”
“没甚?”卿安不依不饶,“没甚你会被人污蔑私会男子?一群人吃饱了没事儿干去污蔑人家女子闺誉?”
他不过是一会儿不在,常七就莫名其妙被人欺负了,还胡说她与男子私会。卿安想想都来气,这事儿如何也不能就这么了了。
卿安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宗室皇子,还是钦封了爵位亲王,地位极高。他平日里为人疏离却是很端正的,许少跟女子多谈更不论说出这般重的话了。
于是他这话一出,不仅是崔盈含,就是崔盈语和崔大郎的脸色都变了。
这话说的,不仅对崔盈含的闺誉不好,便是整个崔家的女儿都是不好的。但晋王竟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偏袒常七,也是崔家人没有想到的。
常七听着卿安的话,多的没想到,只是觉得说得极
其有道理!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说罢,到底怎么回事儿。”卿安又问。他今儿是一定要替常七立一下威,免得往后什么蝼蚁般的人都敢欺辱到她头上。
常戚戚转头看向卿安,张嘴想说真的没甚,便有见卿安板着脸道,“你若不说,我总有法子查到到底是是何事。回头便直接秉到母后面前去说道。”
“殿下三思!”崔大郎赶紧上前作揖,出声劝阻。
这本是闺阁女儿家的矛盾,可大可小。说不到皇上面前,却能说到皇后面前。都是大家族,皇后过了耳对于往后崔家所有女子的婚嫁都是极其不利的。
“这都还没断出谁是谁非呢,崔大郎你急个什么劲儿。”白柳不知何时从外头挤了进来,站在常戚戚的另一边,很是不满地说道。
常戚戚一直盯着卿安,像是想在他脸上盯出个洞似的。
所有人都因为崔盈含的几句话以为是他的错,可是听卿安说的话,似乎很是笃定自己并没有错似的。
他又凭什么无条件相信自己?
“常戚戚你不说是不是?”卿安看着一声不吭瞧着自己的常戚戚,有些不满。自己为她做主出头都快得
罪崔家一个族的人了,她倒好,还一声不吭。
坏人全让他做了,到头来还讨不到好。
卿安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常七,你若不说,那往后你要是再被人欺到头上,可别哭着来找我。”他威胁道。
闻言,常戚戚脑子里头第一个冒出的念头便是,她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了?就算被欺负,那也不可能去找他卿安啊。
正在两人胶着的时候,女客里头突然响起一声很是娇弱的声音,“那个…我看到了。”
这声音虽小,但在赫然无声的此刻却很是清晰。旁边人纷纷转头。
卿安也跟着转头,看向说话的女子,“你看到什么了?”
说话的女子是房奉珠,阿爹乃是中书令兼尚书左仆射。中书令乃是中书省的最高官,掌管中书,正三品,为相职。正儿八经有实权的中央高官,是有实权的官职中最高之一。
即使对上五姓七望的崔家,以房奉珠的家世也是不觑的。故而有这般胆子在所有人噤若寒蝉时出了声。
旁边挨着房奉珠的人纷纷让开,在人群中的她便突
兀起来。她也不扭捏,径直朝着卿安行了个礼,便回道,“回殿下,方才臣女在庭院中打叶子牌,后来嫌累了便到隔壁这院子里转了转。正巧路过廊亭时看到了这边的动静。”
崔盈含和林珺皆是转头看向房奉珠。林珺目光中带着恐惧,崔盈含亦是带着惧意。
房奉珠跟常戚戚不同,她跟崔盈语一般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闺秀。名声不如崔盈语那般显,平日里是真的低调,不曾传出什么名气,但仅凭着家世便足以让人无法忽视。
这样的人,低调的平日里很少参与女子间的斗争,没有才名也没有污名。
偏是这样的人,说话尤为可信。
常戚戚看着房奉珠有些意外,她到没想过竟然还有人在旁边看到了。
卿安看着说话的房奉珠,转头白了眼不给自己撑场子的常戚戚,才问道:“怎么回事儿?”
房奉珠沉默了片刻,便将整个事情徐徐道来。
一众人全是听傻了眼。
待房奉珠语气平淡地说完事情的始末,周身的人看向崔盈含和林珺的目光全变了。不可思议的目光甚至
比看常戚戚还嫌恶以及极度的反感。
旁边开始窃窃地话语比说常戚戚过分多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成天做坏事儿的人久了,要是哪天做了坏事儿人们最多斥责两句。
但一个经常做好事儿的,某天突然做了见坏事儿,那就让人讨厌了。
房奉珠话音完之后一会儿,崔盈含捂着胸口哭泣着,忽然翻了眼白晕了过去。
人群中顿时乱成了一团。崔盈语着急地招呼着人扶着崔盈含走了,走时还不忘带着林珺。
林珺被崔盈语拉走前,转头目光很是复杂地看了眼常戚戚。
此时的常戚戚还一瞬不瞬地看着卿安,满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