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么说呢?
告诉他卿安会杀了自己么。可是杀的又不是白柳,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怎么也想不过最后白柳还是因为卿安而死的模样。常戚戚张了张嘴还想劝,她甚至都想直接告诉他这些日子自己和卿安之间发生的事情。
可是嘴唇翕合之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见白柳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七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听。”
常戚戚道:“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就不想听了?”
“因为不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心意。”白柳也跟着靠着车壁,道,“若说的是他的不好,我听了不喜却还是会喜欢。终究不开心的也是我。”
“所以不管好不好,你都会很坚定地选择喜欢他是吗?”常戚戚问。
白柳想也不想,便笃定地点头,“对。”说着,他停了停,又补充道,“其实,就算你说了,我根本就不会信。”
常戚戚看着他。
“不会信那些,关于他的,不好的话。”白柳道。
“你简直是中毒了。”常戚戚摇头,别过脸不再去
看白柳的样子。
白柳看着常戚戚的模样,小声道:“七七,你是还没有完全看清他的模样。若是你看清了,你也会喜欢上的。”
不对,你已经喜欢上了。”
“但是后来我放弃了。”常戚戚转头看向白柳,“正是因为我看清了他的模样。”
常戚戚说着,起身撩起了帘子,“我下去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罢。”说罢撩起了帘子让车夫停下。
她虽担忧,但白柳的喜欢是他所珍重的东西。自己虽然想要阻止,却也没有资格去决定什么。该说的自己也说了,白柳愿不愿意听都是他的事。
如何选择,也是他的事。至于如何承受选择的结果,也是他自己的事。她说起来,不过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马车停下,常戚戚站在车辕上,看了看旁边。
马车早已出了大兴坊,其他几个女眷乘的车都在前头,这一停下更是走远了。旁边只有几个骑马的侍卫。
幸而郑国公世子魏清浅骑着马在旁边悠闲地走着。魏清浅跟常戚戚大侄儿差不多年岁,也算是看着常戚戚长大的哥哥。
常戚戚看到他笑起来,“魏大哥,捎我一程呗。”
“怎么,不坐马车了?”魏清浅一边问着,一边却
是拉着马缰靠近了常戚戚的马车。
常戚戚回道:“不坐了,你拉我一把。”
她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车帘,站在车辕上朝着魏清浅伸出了藕臂。披帛从她手腕上落下,轻纱被风吹起,飘逸又灵动。
魏清浅将车靠近了常戚戚,抓住了她的手,正想用力将人腾空抱上马,就听旁边突然响起冷冷的声音,“你们要干嘛?”
力都提到了脚尖就准备要跳上人家马上的,突然而来的声音下了常戚戚一跳,差点儿闪了腰。堪堪停住,她转头看向马车另一边。
卿安一身草绿圆领缎纹衣裳,直挺挺地坐在马上,一手执着马缰,一手扶着腰间的刀柄,看着常戚戚和魏清浅握在一起的手,目光好似能冻死人似的。
先松开手的是魏清浅。他抽回手向着卿安行礼,“晋王殿下。”
卿安却是看也没多看魏清浅一眼,只冷冷地看着常戚戚,因为生气而鼓起的胸膛起伏不定。
常戚戚的目光从卿安手里按着的刀柄上溜过,心跳如鼓。这是要出去杀人吗?
莫要是杀自己就行了。
她站在车辕上朝着卿安相当敷衍地行了个礼就要回头想赶紧爬上魏清浅的马。
却迟迟不见魏清浅伸出手来拉自己,常戚戚皱眉抬
头,只见魏清浅朝着卿安那处抬了抬下巴,常戚戚顺着回头看去。
卿安还站在原地冷着脸看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这是要干嘛?常戚戚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小意问道:“不知殿下有何事?”
“无。”卿安冷冷道。
“哦…”常戚戚作恍悟状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听明白了什么大事儿似的,而后又道:“没事儿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魏清浅的马匹,“魏大哥,可以走了。”常戚戚坐定在魏清浅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裳催促道。
魏清浅回头看了眼常戚戚,再对卿安行了个礼,“王爷若是无事,清浅先走一步。”这才回头拉起马缰夹着马腹往前行去。
白柳的马车缓缓跟上。
常戚戚靠在魏清浅的后头,好奇地看了眼从始至终都紧闭着车帘未曾掀开过的马车。
白柳竟也不出来瞧上哪怕是一眼。不是说喜欢到骨子里头了么。
常戚戚正望着马车腹诽着,余光又看到卿安吃人似的目光,脖子一缩收回了目光将头整个埋在了魏清浅
的背上。
不看不看,这个瘟神怎么什么时候都这样看她!
她到底哪儿得罪他这般深了?几次三番要她的命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能不要杀气这么明显!每次看着她都好似想把她吃了似的。
她好歹也是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