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过好眼下便已很重要了。”
许秋石敛下眉眼,突然就来了一句,“万一……万一我真的活不了几年,那留你一人岂不是艰难?”
“这有什么艰难的?”乔妹儿拉着他的手走到门口,指着自己铺子的方向,“那铺子,是我的!”
又指着家的方向,“宅子也是我的!”
再指着福云巷的方向,“你那小院儿也是我的,还有脚下这铺子也都是我的!说句难听话,即便你没了,我有这些,又怎能过得不好,你这瞎操的是甚么心!”
又神色不善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真打算偷跑?还是觉得这样会拖累我,不想与我成婚?”
许秋石苦笑,“我做梦都想与你成婚!”
“就是……就是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见他又咳嗽,乔妹儿赶紧倒了杯水过来,“你要这样想,你若是真的活不了几年便没了,那我有手艺,有貌有宅有铺子,许是过上两三年从你的阴影中走出,又能寻第二春嫁人了呢?”
许秋石:“!!!!”
许秋石听她这般说,立刻就急了,“怎么才三两年!我对你这般好,什么都给了你,若是我真的……真的没了!你三两年便走出来了?!”
“要不然呢?”
许秋石神情低落,坐了下来,只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也是,女郎花期短,三两年也是很长了。总不能我耽误了你那许久,连个孩子都没有,却又白白将你耗到生孩子都危险的时候。”
“你脑袋里除了想着生孩子的事,就不能想点别的?”
乔妹儿气坏了,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与你说笑呢!你怎的就不往好的方向想,谁说你这身子一定是治不好了?谁下的结论?你便是为了我,也得好好调养自个儿的身子!”
“要是连你都不珍惜自个儿,那到时候你就只能在底下看着我带着你的铺子和积蓄另嫁他人了!到时候你便是气活过来也都晚了!”
被她这么一打岔,许秋石身上那股暮色便消散了很多,乔妹儿也松了一口气,她还怕他寻死来着。
许秋石咬牙道:“我不同意!”
他愿意叫阿乔过好日子,可不愿意叫她带着他的铺子银钱另嫁他人!
若真如此,他即便是死了,怕也是能气得将棺材板给掀了。
“你先回去,我这便去医官院将手上的事务交接清楚,然后再寻那洪老医官问一问。”
乔妹儿走到门口,又回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你莫要骗我,要是叫我知道你没把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当回事,我真的……不等你出事我就会立刻嫁人,叫你看着我跟其他人成婚生子!”
俩人之间别说孩子了,连婚都没有成,还处于未婚夫妻的状态。乔妹儿心里也很是忐忑,怕他真的想不开,而她手中却连牵着他的那根线都没有。
只能拿他对自己的心意来赌一把,放些狠话,叫他有所顾忌。
许秋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放心。”
死了他管不着,活着的时候且容他自私一回,他绝对不允许阿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另嫁他人。
等人走了,许秋石依旧呆呆的看着乔家食铺的方向,突然就笑了。
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真傻!”年近弱冠,他竟然还有这般幼稚的想法。
阿乔说的对,有什么是两个人不能说开的?
这么一想,他便重新换了衣裳,又寻了一些贵重之物,往医官院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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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院中。
洪老医官扫他一眼,便问,“中毒了?”
“左手。”
许秋石眼睛一亮,忐忑的将手腕伸了过去,“我,我自己……”
“别说话!”洪老医官脾气有些暴,“我不管你在别人那里是怎么看的,亦或是你自己如何想的,总之在我这里……想要保住你这条命,你必须全得听我的!”
洪老医官是这年头少有的高大之人,高及九尺,即便如今年岁大了,也声如洪钟,腰背挺拔。
这会子他一开口,许秋石就被他震慑住了,再不敢说话。
洪老医官见他这般乖巧,满意的“嗯”了一声,叫他换了只手,又看了看他舌苔,再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的眼睛。
良久,人才坐下。
“你寻人看的结论没错,只这前朝秘药的药方已失传许久,无法得知那秘药的配伍之法,便不能寻根配解药。且这药毒性霸道,莫说是没有解药,即便有,那解药也只能保住性命,可这余生尽得瘫痪在床。”
许秋石只觉心中提着的一块大石重重落地,能活着便好,即便是瘫痪在床,他也是不想死的。
洪老医馆看着他,“我这里有一法子,便是以毒攻毒,可叫你免了这瘫痪的风险,便是往后生儿育女也无妨碍。皆因我这法子会去除你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