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的锅子往后走。
俩人一走,钱学文只觉心中空落落的。
那酒更是一杯接一杯,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几人互相搭着肩,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等回了家中,钱刘氏见儿子这般醉样回来,忙上前:“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你前几日不是说纳了个妾?怎的也没好好伺候你?”
听到母亲提起这个,钱学文这才站稳脚跟,略醒了神,“娘,那我先回我那小院儿了,到底我与大哥分了家,再来便不合适了。今日是我喝糊涂了,明儿我再回来瞧您。”
“等等!”
钱刘氏追了上来,左右看了一眼,套在儿子的耳边小声道,“阿文,你与娘说实话,你那妾室……”
她顿了顿,又道:“我去你那小院瞧过,那院中的女郎似有面熟,是不是?”
钱学文轻声道,“您说是便是罢,她腹中已有孩儿,往后……那便是我的长子。”
钱刘氏心中一惊,“怎会如此!”
钱学文拍了拍她的肩,“娘,那必须是我的儿子,您可明白?我如今身上补的这个缺便是……”
话不用说完,暗示一番即可。
钱刘氏突然脑补上了,“好好好,娘明白了!”
她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现在也是做大事的人,成就比大哥还要好,娘为你高兴!这样,娘也不问你的事,你说如何便如何,那边……那边娘也不去!省得叫旁人看到问多了,娘再不小心说漏了嘴!”
“娘不耽搁你的大事!”
钱学文心中满意,他就知道他娘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即便知道三娘子……为了他也会愿意什么都不问的。
只这其中缘由不能说清,如今叫娘认为三娘子的孩子与自己身上这官职有关也好,这样也能少些麻烦。
等回了自己的小院,钱学文站在院中,语气有些失落,“怪道这世人都喜欢帮那富贵之人呢……”
那姓许的救了那人后是财色兼收,自己救了任十二后也能得一个小院藏美,呵呵!
他自嘲一笑,身后却走来一人,“回来了怎也不进去?外头凉,莫冻着身子了。”
钱学文回头,保持客气的距离,“怎的出来了?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当比我更仔细才是。”
李三娘子走到门口,又站定,看向门外的他,“我说过我能帮你,即便你我二人的关系如今说不清,可你将我带了出来,便也相当于救了我与我儿一命……阿文,我们便是做不成夫妻,也可做那知心人。”
钱学文沉默良久,这才叹息一声,“你莫要多想,我求着任十二将你带出,无非是担心你的处境罢了。”
顿了顿,他又道:“再者,你既冒险托人传信于我说你有了身孕,说你腹中这孩子有许多人都容不得……想来,也是有那叫我救你的意思罢?”
李三娘子抬着头,面上未有愧色,“是,我承认是算计了你,可那也是你欠我的!”
“所以……”钱学文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所以你腹中的孩子我也很是看重。”
李三娘子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到如今再说往昔也无甚意思,阿文,如今我已是你名分上的妾室,那咱们便是一家人。我知你对那乔娘子有些心意。”
她进了屋,小心的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离自己的腹部远远的,“当初在郡王府,我旁的没学到,这害人的手段倒是一学一个准。”
她自嘲一笑,“此乃前朝秘药,据说甚为难得,我也是从郡王夫人那儿偷来的。这本是郡王夫人打算用在那吴媒婆身上的,可她命不好,汝南郡王说去便去,吴媒婆也叫郡王夫人勒死陪葬去了。”
她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此药叫人服下之后会咳血不停,不过半月之久,双腿便会逐渐麻木直至再也无法站立,而后食不下咽 ,枯竭而死。”
她看向钱学文,“解药只有一粒,毒药却是有两份。”
钱学文伸手在盒子上摸了两下,语气平淡,“你是叫我去拿这药毒死那许秋石?”
李三娘子捂嘴,轻轻笑了起来,又托后腰坐在椅子上,“阿文那般良善,怎可做这种事?”
良久,她叹息一声,“这种事便由我来做罢。”
钱学文只提醒她,“若是叫我知道你这药用在乔娘子身上,你和你的孩子 ——”
李三娘子心中一凛,旋即笑了,“我怎舍得叫阿文伤心?”
第二日天一亮,李三娘子便租了驴车出城而去。
陈氏这两日腰有些酸,可她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有孕,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这头李三娘子下了马车,与那车夫道:“你在此等我,回去我付双倍的钱。”
便提着篮子走到院门口,“伯母?”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你们要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