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茉莉花的纹路。
一模一样的戒指,自然引得及川月见目光多驻足片刻。白兰顺势握住她娇小的手——他在及川月见面前是半跪的姿势,所以要和及川月见对视时,白兰需要用仰视的姿态。
下位者的姿势,他望向及川月见的目光,却带着怜意,“他们和我说你失忆了。别担心,我会帮你记起来,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记起我们的过去。”
及川月见:“……我们以前认识吗?”
白兰轻笑,他看着月见的每个眼神都像是久别重逢的欢欣,修长而宽厚的手,单只就可以将少女的两只手掌完全包裹在手心。他垂首,额头抵着月见白皙的指尖:“当然认识。”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对方,也不会有人比我们更亲更近。”
他的语言真诚到没有一丝可以让人觉得是谎言的地方,尤其是当白兰垂首近乎温顺的在月见面前露出脆弱脖颈时。他握着月见的手腕,那枚冰冷的婚戒咯着月见的手背,在娇气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及川月见动了动手腕,从手掌从青年温暖的额心下抽走,有些无措的低声:“……我有点饿了,能麻烦你帮我弄点食物来吗?”
“等我一下。”
留下了诸如此类的叮嘱,白兰离开禁闭室去帮及川月见弄吃的。这间禁闭室只有对及川月见而言是禁闭室,而其他人都是都要自由出入的。
在白兰离开后,她垂目,面无表情的将手心狠狠用力擦在衣服上,想要将上面残余的温度都全部擦掉。紧随着及川月见身后的咒灵俯身,密密麻麻的锁链掠过纤细手腕和脚腕,缠绕攀附上胳膊和小腿,恋恋摩挲着。
及川月见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拿出那两枚象牙白的骰子,扔到地面上。骰子落地没有发出声音,旋转片刻后停下。
少女低声自言自语:“是大成功。”
不一会儿白兰就回来了。他手里端着热好的盒饭,里面的小菜基本上都是及川月见爱吃的。这次白兰还弄来了一张桌子,可以让及川月见不再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就这椅子吃饭了。
拆开盖子后盒饭里冒出热气,及川月见吃了一口海带,抬眼看向白兰。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踌躇片刻,礼貌询问:“你不吃吗?”
白兰单手支着下巴,笑吟吟的:“月酱在关心我吗?唔,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但我已经吃过了,所以你不用管我。”
称呼从‘及川小姐’进化到了‘月酱’。但如果原本是青梅竹马的话,似乎什么样的称呼都是情有可原的吧?毕竟是青梅竹马……来着。
扒了几口饭之后,及川月见便放下筷子,一只手按着自己腹部,低声:“我饱了。”
她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胃口。
白兰在及川月见面前蹲下来,神色担忧:“是饭菜不好吃吗?”
他担忧的神色很浓,好像及川月见是一只脆弱的蝴蝶或者其他短寿的什么小动物,一顿饭没有保证就会加速死亡。
及川月见抿了抿唇,摇头:“抱歉,我没什么胃口……你能多和我说点以前的事情吗?比如说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爱好?”
白兰有点意外。但是当他看见少女纤细的,皱起来的眉时,白兰又无法拒绝及川月见的要求了。
他和另外一个世界的白兰共享过记忆。
也从记忆□□享爱意。
“你是■■学院二年级生,美术专业。爱好是组织大家一起逃课……别这么看着我,这确实是你干的事情。从国中时期一直到大学,你最坚持的爱好就是组织社团活动并在上课时间跑路……”
白兰声音柔和,他很会聊天,也很擅长将一件无趣的事情讲述得有趣。他向及川月见讲到国中时期他们经常去的图书馆屋顶,那里有一架老旧的望远镜,及川月见经常用望远镜去看月亮。
每个细节都清晰得好像昨天刚刚发生过,他能清晰的讲出及川月见当时说的每一句话,调试望远镜时的每一个动作。
令人感到无可挑剔的记忆力,而他所描述的事情,及川月见完全觉得这是自己有可能做出来的。
她认真听着,听着,然后打了个哈欠。白兰立刻体贴的停下话头,没有继续深入聊这个话题——至少现在及川月见已经很信任他了,没有必要在她根本不可能记起来的记忆上面喋喋不休。
体贴的意大利男人垂眼,用熟练的日语柔声询问:“要睡个午觉吗?刚吃完饭还是睡一觉比较好。”
他的建议是留有余地的,礼貌而温情。
“嗯——我好困,可不可以靠着你睡一会?”
“可以。”
肩膀上被添加了重量,白兰嘴角微微翘起。他很喜欢此刻被少女倚靠的感觉,就和他分享到的记忆里一样。
他们本就该如此亲密无间。
白兰垂下的手触碰到及川月见的手背,冰冷的婚戒相贴。他们离得太近了,所以被那只不可名状的咒灵靠近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直到锁链缠上脖颈,白兰骤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被信任麻痹的神经抓住了一丝违和感。
但他抓住得太迟,下一秒就被及川月见拽紧手腕推进了咒灵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