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的事情,咒灵的危险程度也绝非他们普通人类可以理解。”
及川月见眨了眨眼,她点头:“我可以和万世极乐社的人见面吗?”
“当然可以。”
男人探究的望着她,但在探究的同时,又难掩轻视,带着上位者惯常对下位者的怜爱:“他们在会客室等你。我们光是要处理您身上的特级诅咒就已经颇费心力,在其他地方还是希望您不要再跟我们添加无所谓的麻烦……”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五条悟的口哨声打断了。男人懊恼的看向五条悟,面含警告之意,而那位神之子则两手插在制裤口袋里,嘴唇往上扬起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微笑。
最后由一个及川月见不认识的年轻人带她去会客室。
会客室和及川月见刚才呆的屋子相差很远,那个带路的年轻人她又不认识,跟着走了十几分钟的路,他们停在某扇门面前。开门进去之前,年轻人一板一眼的对及川月见重复:“你身边的特级咒灵非常危险,即使它现在不会伤害你,不代表以后不会伤害你。”
“只有呆在咒术师的大本营,才能绝对保证你的安全。所以等会该怎么和议员解释,你应该心里有数。”
虽然话的内容略带威胁之意,但年轻人在看向及川月见时,神色又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他有点担心自己的话会给面前柔弱的少女带来压力,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实在想不出要说什么,就说你自愿留在这里就行了。”
“后续的事情,我们会找专业的人帮忙解决。”
所谓专业的人,自然就是支持咒术界的社长和议员们。
及川月见乖巧的点头,等年轻人将门推开后再进去。会议室里,两边人相对而坐,气氛拔刃张弩,每个人都是面色冷凝,黑得能滴下水来——只有一个人除外。
穿着白色西装,高挑俊美的年轻男人。他坐在席位末端,脸上扬着灿烂温和的笑容,右眼睑下,有一枚紫色倒王冠状印记。
在会议室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门口。万世极乐社那边的人自然是面带担忧,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检查他们的教主大人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那个男人的目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媚紫色狭长的眼眸,弯着笑意看向及川月见,雪色的短发垂直脖颈,浑身都散发出慵懒而惑人的气息。
他看及川月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很熟悉的熟人。
每一个眼神,眼波流转间都好像在说‘我们认识好久了’‘又见面了’之类的话。
短暂的对视很快就错开,及川月见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年轻男人的炙热视线,走到自己熟悉的教徒身边——他们紧张的对及川月见嘘寒问暖,及川月见耐心的一一回答过去。
与这边的热忱相反,对面咒术界的人就显得格外冷漠。他们下巴微抬,神色中带有世家咒术师惯有的,千百年来对普通人刻入骨子里的轻视,等着结果。
在他们看来,一个被特级诅咒缠身的普通人,呆在咒术师的大本营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即使那只特级咒灵现在不会伤害她,不代表以后也不会伤害她。
咒灵与人类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即使是过度的爱意最后也会变成灾难。
“及川大人,这位是我们特意从意大利请过来的律师,白兰·杰索先生。”
“先生,这位是我们的教——社长,及川月见小姐。”
教主二字到了舌尖,介绍人打了个激灵,聪明的及时改口,以免给他人落下把柄。及川月见觉得这样应该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但奇怪的是,名为白兰·杰索的男人视线仍然紧紧追随着她。
那目光并不如何带有侵/略/性,但一直被看着仍旧会觉得很奇怪。及川月见瞥了对方一眼。
本以为目光相接后对方应该会有所收敛,结果在发现及川月见也看向自己后,白兰反而笑意越发柔和灿烂。他温情脉脉的表情让及川月见后背发麻,感觉连刚才的对视都恍惚是自己回应了他的样子。
她微微蹙眉,略有些不自在的主动转开视线。
“人我们已经请过来了,你们可以自己问问及川小姐有没有被我们禁锢人身自由。”
咒术界的人傲慢开口,看着对面那群普通人的目光中带有不屑。即使是气质斐然的白兰,也没有让他们多重视——不过是个好看些的小白脸罢了,连咒灵都看不见,又有什么资格来起诉他们?
还法律。
法律能用来约束咒术师吗?
从古至今,只有平民中出来的,无依无靠的普通咒术师被世家收编驯化,而从来没有普通人的法律来管制咒术师的道理。咒术界是独立的,它不归任何一个政府机构管理,同时又处处要求政府机构给足一切便利。
他们的借口便是咒术师祓除诅咒时需要付出的风险——但有时候不需要承担风险的人也能在其中获利。这就是高高在上固守族规数千年的咒术界。
其他人的目光也齐刷刷看向及川月见。打官司他们觉得自己未必会输,但仍旧要看及川月见个人的意愿。
在众人意味复杂的注视下,及川月见转而询问白兰:“非法囚禁的话,可以要求钱财赔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