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敌军不远了
自凤凌寒以婚前宴请军中同僚为由开始布防至今已有七八天了,起初他们都是在京城外有所动静,后来连京城里都有所布置。
正因为如此,京城里的百姓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在变化着,有点心思的就能感觉出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因而二月初一爆出涛州叛军兵临城下的消息之后,京城里的百姓慌是慌了些,却没有太乱。
毕竟他们之前或多或少都见过朝廷在做准备,只不过如今他们才知道那是在准备迎接叛军而已。
也怪不得他们不太紧张,毕竟好多官员还在准备渡过二月二龙抬头,城中甚至还张贴了告示,告诉百姓们照常生活便好,军中的兄弟会保护好京城的。
而更让他们安心的,大概就是轻云郡主墨云
汐的轻云商号了。
轻云商号已经打出了二月二龙抬头搞活动一直到二月初十墨云汐大婚的消息,只不过这次的活动除了所有价格打八折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特别。
凡是到轻云茶楼用饭的人可以用常用的药草来抵双倍的饭钱;
凡是家中有干净的白色棉布的带去轻云布庄可以按布料大小换取轻云布庄的染色布料;
此外未婚女子可以在轻云绣庄和轻云坊打七折此类活动便不予赘述了,但至少在那些百姓们看来,连轻云郡主的轻云坊都还有心情做活动,至少证明京城是安然无忧的。
唯一让他们比较不自在的是,二月初一这一天京城的城门压根没有打开,再加上城墙上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的将士们,总算是给了这些百姓们一种叛军来了的紧张感。
当然,相比于那些百姓,唐奇正和兵部陈尚书这种人是更加紧张的。
望朔朝会的时候,他们亲眼见到几个兵部官员和军中的年轻将领跟着凤子阳的脚步陆续离开了,如此一来他们的布防就要重新调整。
还好凤凌寒和墨云汐想到了这一点,早就和墨兴文做好了另一个方案,虽说改动不大,却是勉强把这些不稳定因素给补全了。
至于皇帝到时候会不会配合,凤凌寒也说不准。
他们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已经做到了最完美的状态,剩下的也只能看天意了。
守城这种事情,墨云汐早在去北齐战场的路上就参与过镇北城的守城了,而当时她的一些偏向于现代的想法也也曾经在镇北城付诸实际。
比如壕沟的存在。
正月底的时候,京城外便已经挖好了壕沟、做好了掩饰,甚至已经让出城迎敌的将领们挨个带着手下的兄弟走过一遍壕沟,明白了壕沟存在的意义。
只不过为了不让出入京城的百姓发现,没有在官道附近挖壕沟罢了,而二月初一的时候只需要把官道附近再挖好便是。
二月初二凌晨,有城外探子来报,自探子回城开始,叛军已经到了二十里外,这一夜压根没怎么睡的凤凌寒立刻换好了轻甲,带了人往京城西门而去。
叛军虽是从涛州一路南下,京城以北却有龙首山、龙爪山、龙景山、北宁山作为阻挡,所以他们的大军是绕过了北宁山,直接到了京城的西门。
当然,虽然不知道叛军会不会翻越龙首山从北边入京,或者绕到东面甚至是南面攻城,不过他们也都做好了相对完善的准备。
初春的天亮的并不早,凤凌寒登上京城西门的城墙时,远方还是一片朦胧的白,目所能及之处,除了被他们挖好的壕沟之外,根本看不到一个敌军。
不过依照凤凌寒的估计,叛军如今离京城最多只有十二三里地,已经不远了…
也许是战前那种莫名的气氛影响了凤凌寒,他不免有些出神。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守城的姿态站在京城的城墙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就在凤凌寒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墨云汐的抱怨声:“看来我这北宁山学院得重新建了…提前预定一下,锤死他们给我的学院报仇。”
凤凌寒转过身去,便发现太阳刚刚露出了一线金边,而这层金边散发出来的并不算刺眼的光芒刚好给墨云汐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
清晨那柔和的阳光里,墨云汐也穿了一身轻甲,披着大红色的斗篷,用玉冠束起高高的马尾,怀中还抱着一件绣着暗纹的黑色斗篷。
有凉风吹来将墨云汐鬓角处未曾完全束住的发丝吹乱,让此时的墨云汐身上多了几分不羁的英气。
“这么早过来做什么?叛军还没影子呢。”凤凌寒语气清淡,手上的动作却相当温柔,将墨云汐
的发丝又掖回了耳后。
“主帅都已经站在这里了,我这个随军校尉怎能不随军呢?早就猜到你不会派人通知我了。”墨云汐微微一笑,抖开怀中的斗篷披在了凤凌寒的身上说,“一早一晚的时候天还凉的很呢,你也不怕冷。”
凤凌寒没有拒绝,就这么当着守城将士们的面顺着墨云汐的意思站好,让墨云汐给他将斗篷系好了,这才牵着墨云汐的手,背对着初升的朝阳看着目所能及的远处。
墨云汐看着远处隐隐的影子,淡淡地开口说:“我已经能看到人影了,看来敌军不远了。”
其实墨云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