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大宁还是在南楚,“尊老”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区别。
所以就算是这位老人家走的比较慢,墨云汐他们一行人也只能在后面跟着。
好在殿外停放轿子的地方离他们所在的正殿并不是太远,在玄火没了耐心,差点把老人家背起来走的时候,他们总算是到了。
由于没了玄火的搀扶之后老人家差一点再度摔倒,墨云汐四人便决定索性被碰瓷到底了。
等到老人家颤巍巍上了轿子,他们才各自上轿,还特地叮嘱让抬轿子的宫人同老人家的轿子走在一起。
等到他们到了宫外,玄火再一次扶着老人家出了轿子,墨云汐瞧了瞧他来的时候坐的那
辆车,最后索性一挥手,让玄火把老人家搀扶到了他们的车上,就同墨云宁坐在一起。
等老人家上了车之后,墨云汐直接让老人家雇的那辆车该干嘛干嘛去了,之后他们才各自上车。
这时候夜色已经渐渐浓郁了起来,再加上墨云汐他们为了等那老人家出来的比较晚,皇城外的街上除了他们这几辆车已经没了其他的路人。
就在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的时候,墨云汐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仆从手里那有些昏黄的灯光,之后转身对同她坐在一辆车里的玖月低声道:“我出去一下,你机灵着点。”
玖月虽然不太清楚墨云汐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墨云汐便轻手轻脚地脱了身上繁琐的礼服,“嗖”的一下窜出了车外。
墨云汐的动作极快,又没什么动静,所
以除了拉车的马儿打了个响鼻之外,赶车的仆从根本就没发现车中少了个人。
从自己马车里窜出去的墨云汐很快化作一道鬼魅的影子窜进了墨云宁的车中,果不其然,凤凌寒也在。
墨云汐的目光在凤凌寒和墨云宁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那个老人身上。
老人对于她的突然到来似乎一点都不惊慌,甚至眸中还带上了一点笑意。
墨云汐见状清咳了一声,小声说:“果然啊…您老的演技可真不错。”
和她面对面的老人闻言眉开眼笑,低声道:“你们三个小家伙的眼力也不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都能发现是我。”
对面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之后的墨老太爷墨兴文。
墨云汐眨了眨眼睛,先是有些别别扭扭地喊了一声“祖父”,之后小声问道:“您老人
家随随便便易容一下就直接来宫里参加南楚皇帝的寿诞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墨兴文理所当然地说,“他为了纳福遍邀六十岁以上的老者来赴宴,难道我没超过六十岁吗?”
墨云汐连连点头说:“超过了,您当然是超过了的,而且啊,您来参加他的寿诞那就是给他面子,他哪敢出什么问题!”
墨兴文捋了捋胡子笑呵呵地说:“素闻你这丫头是个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也不知是随了谁。”
墨云汐闻言先是微微一愣,之后便沉默了。
能说会道的是她,同原本的墨云汐却是没什么关系的。
如果当年的墨云汐有她这么言辞犀利、态度强硬,倒也不至于受那么多年的欺负,最后枉死在京郊。
其实她的心中多少还是对墨兴文有点排斥的,硬要说的话,也许是原主心中不舒服吧。
毕竟墨兴文醒来多年,甚至四年前已经可以自如行动了,他那时候必然是知道苏佩兰和墨云汐母女是什么遭遇的,可是他却没能为她们做哪怕一点事。
哪怕是以墨兴文朋友的身份给墨远岚修书一封,在这件事上暗示一下呢?
可他为了限制住慕羽晨,为了保持自己“已死”的状态,就这么对着墨家不管不顾这么多年。
也许不光是原主的问题,墨云汐自己多少也是有一点排斥墨兴文的吧?
墨家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墨兴文心系天下是没错,可他连自己的墨家都没有管好,一屋不扫,却心系天下,这难道不也是一种不负责任吗?
凤凌寒见墨云汐突然沉默,再想想她先
前提起墨兴文都是直接说“老太爷”,直接称呼墨兴文为“爷爷”或者“祖父”的时候也总是带着几丝别扭,很快便明白墨云汐为什么沉默了。
只是如今当着墨兴文和墨云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只是把墨云汐的手握住,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而墨云宁并没有想到这些,他以为墨云汐沉默是因为她在担心暴露她不是原本墨云汐的事情,所以便直接开口转移了墨老太爷的注意力。
“祖父此来必然是为了找我们吧?那…您找我们是所为何事呢?”墨云宁这一问倒也不止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是真的想知道。
因为慕南风直接来找他们谈合作这件事,他总觉得有墨老太爷在背后推动。
果不其然,墨老太爷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说:“来找你们,就是为了同你们说一声,慕南风那里,我稍稍用了些手段,让他对你们颇有好
感,所谓的合作应该是真的,你们不用太谨慎。”
“当然了,你们也不必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视情况而定便好,毕竟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