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晨见凤子兰小脸煞白,感兴趣的目光顿时又落到了凤子兰的身上。
墨云宁注意到慕羽晨的目光之后,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把凤子兰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
慕羽晨见状“噗嗤”一声笑,然后语气柔和地对凤子兰说:“本王不过是教训徒弟几句,想不到居然吓到了永乐公主,这倒是本王的罪过了…也罢。”
慕羽晨冷笑一声,侧目望着墨云汐三人说:“等你们见到那老东西之后,代本王转告他一声,谁输谁赢尚未可知,让他老胳膊老腿儿的,小心着点…”
说完他就像是刚刚没放过什么狠话一样,将杯中残余的酒一饮而尽。
将酒杯放在桌上之后,慕羽晨看着凤子兰轻笑了一声说:“本王在这里,想必大家也不能尽兴,那便不打扰你们了,明日本王自会安排人来接诸位入宫,告辞。”
慕羽晨说罢也没有再和几人行礼,直接起身
离开了。
见慕羽晨离开,除了依旧没缓过来的三个下人之外,玖月、玄火、凤子兰、墨云宁几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墨云汐和凤凌寒却是死死盯着那张桌子,盯着慕羽晨放在桌子上的酒杯。
“怎么了?”墨云宁也跟着看向了那只酒杯,却没有感觉出来什么不同。
墨云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轻轻碰了那只酒杯一下。
几乎是墨云汐的手指接触到酒杯的一瞬间,酒杯下面的桌面便以酒杯为中心开始裂开,伴随着细微的“咔咔”声。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种奇异的场景——桌子上面布满了蛛网一样细密的裂痕,而桌子上的酒杯以及其他盘盏都没有受到影响。
片刻之后,整张桌子都裂成了碎片,彻底散碎了一地,桌子上的酒菜也就此纷纷跌落成了一地狼藉…
一桌子东西摔碎在地面上的动静并不小,再加上四周溅起来的酒菜汁液,除了早有准备的墨云汐和凤凌寒之外,其他人都连连后退,生怕溅到自己的
身上。
而终于缓过劲来之后,凤子兰好奇地看了墨云汐一眼,有些惊诧地问:“云汐,原来…你这么厉害的么?”
凤子兰这个问题在墨云汐看来真是又傻又可爱,只不过这会儿她没有那个玩笑的心思,而是紧皱着眉头解释说:“不是我,是慕羽晨…”
慕羽晨的内力和控制力都太可怕了。
以前墨云汐让凤凌寒帮忙做冰沙,其实也有观察他的内力和控制力的意思,可如今看来,慕羽晨能通过酒杯来震碎桌子,却不伤酒杯分分毫,这控制力比凤凌寒还要强上许多…
一个小小的酒杯,就让在场众人了解到了慕羽晨的实力有多可怕。
而且实力越高强的人,对这种可怕越发清楚。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就在这时候,他们的房间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门口。
音羽楼三楼的房间已经不是普通酒楼的雅间设置了,他们所处的房间除了一面靠窗之外,其他三
面都是没有房间的,唯有正面门口外是通道。
桌子碎裂和杯盘碗盏摔碎的声音其实并不太响,外面应该没人听到才对,而他们也没有叫酒楼里的下人来收拾。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敲门的又会是谁?
这时候门外的人也开口了:“几位贵客,小人是酒楼里的管事,吉王殿下命小人带几位去另外一处雅间,酒菜已经重新帮几位准备好了,是刚准备好的。”
房间里的几人顿时神色各异。
墨云汐觉得自己要被慕羽晨搞疯了,这人神经病吗?这是故意来挑衅的?还是对着他们示威来了?
拆完了桌子再故意让人给他们安排另一桌酒菜?
有毛病啊!
而凤凌寒面具之下的脸色则是一片铁青。
他明白了。
什么来特地把他们的关系捅给凤子兰和那三个下人的;
什么来同他叙旧、看看墨云宁和墨云汐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来让他们给墨老太爷传话的…
那些不过是慕羽晨随口胡说八道罢了,那人甚至不是来示威的。
自从他们进了南楚京城到现在为止,慕羽晨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他的恶趣味罢了。
慕羽晨做这些的唯一理由便是一看到他们的反应、一想到他们会有的反应就觉得有趣,仅此而已。
就像当年他在发现了凤凌寒的存在之后假意好心接触、收他为徒、同他舅甥相认然后再变着花样的折腾他,一切都只不过是慕羽晨觉得好玩、觉得有趣罢了…
墨云汐注意到了凤凌寒的脸色不太好之后,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问:“凌寒?那慕羽晨还做了什么?”
尽管她的心中恨不得把慕羽晨大卸八块,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凤凌寒更重要一点,自然要先关心一下凤凌寒为何气成这样,就连他的手都是一片冰凉。
“没什么…”凤凌寒碍于凤子兰和永丰等几个不知情的人在场,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正因为墨云汐牵住了他的手,他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把自己的怒意实体化成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