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墨云汐也懒得同孙鸣玉打机锋了,扯开嘴角笑了一笑说:“表姐也知道,我如今身在囹圄,这求助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只希望等哪日父亲登门求助的时候,孙家记得对他的态度好点就行。”
墨云汐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自打墨老太爷和她的姑姑墨雅舒先后去了之后,孙家对墨家也就谈不上往日的亲近了,除了墨老夫人会因为想念外甥女将她每年接到家中住一段时间之外,孙家人十有八九只会在过年的时候来拜个年了事。
中间墨远岚也不是没有为了仕途的事情登过孙家的门,结果孙家对墨远岚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比墨云汐对墨远岚的态度也强不到哪里去。
墨云汐都知道的事情,孙鸣玉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放心吧,那可是我的舅舅,大家都是亲戚,你们父女的关系都能相处的好,孙家又怎么会薄待了舅舅呢?”
“是么?那我可要替父亲谢谢鸣玉表姐了。”墨云汐说罢便径自去喝茶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表姐您可以走了。
偏偏这孙鸣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见墨云
汐去喝茶,她也端起茶品了起来,像是不知道墨云汐在暗示她离开一样。
两人一起沉默了,偏偏这牢房附近又没有第二间里面住着人,所以倒也是真的安静,只有七月给两人倒茶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喝了两杯茶之后,墨云汐忽然反应了过来,孙鸣玉一直不走,这是在等凤凌寒啊,说不定凤凌寒一会儿会来找她,那孙鸣玉不就能见到他了吗?
念及此处,墨云汐忍不住暗暗一笑,这孙鸣玉,想得还挺多…
不过墨云汐也懒得理会孙鸣玉,放下茶杯就坐到床上看书去了,独留下孙鸣玉一人在那里喝茶。
孙鸣玉其实很少做这种厚脸皮的事情,她能厚着脸皮留在天牢,正如墨云汐猜测的,全是为了一会儿能见到凤凌寒,可如今墨云汐居然去看书了,只留了她一个人在这里喝茶,这气氛顿时就尴尬了不少。
原本孙鸣玉正犹豫不决,拿不准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呢,偏偏七月给她倒完茶水之后开口道:“小姐,咱们的茶叶没了。”
墨云汐闻言放下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凌寒之前送的茶叶够这几天喝的了,怎么就没了?真是倒霉,偏偏凌寒说这两日来不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懂事的来给送点茶叶。”
墨云汐这一说,孙鸣玉更觉得尴尬了,够这几天喝的了,可她这一来偏偏这点茶叶喝没了,怎么看都像是在说被她喝完的…
再加上墨云汐说凤凌寒这两日来不了,当下孙鸣玉也坐不住了,起身尽量自然地开口道:“我突然想起来府上还有些事情,就暂时不在这里陪着三妹妹了。可巧我那里还有些今年南方送过来的新茶叶,回头着人给三妹妹送来,虽然不及侯爷送的茶叶好,不过还是能将就着喝的。”
墨云汐闻言坐在床上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勾了勾嘴角说:“是吗?那就谢谢鸣玉表姐了。”
孙鸣玉带着丫鬟娇儿一路走到了有人的地方,那差役见她们出来,直接打开牢门放她们出来,然后又把牢门锁上,这才带着她们主仆一路往外走。
墨云汐被关在天牢的最里面,虽说里面是干净整洁还挺安静,但是这往里面走的一路上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血腥味混合着汗臭味,时间久了便发酵成了说不出的酸臭,让生来娇贵的孙鸣玉觉得闻到这种气味就会窒息。
偏偏孙鸣玉不但要闻着这种气味走上超过一炷香的时间,甚至还要忍受着两边那些罪犯们的污言秽语、嘶声尖叫或者含混不清的谩骂声,虽然那些声音大都都不是针对孙鸣玉的,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走的时间越长,这里面的氛围就让孙鸣玉越发难以忍受,她甚至怀疑自己现在一张嘴就要吐出来了…最后她索性紧拽住丫鬟娇儿的手,埋着头看着大理寺差役的脚后跟往前走去。
孙鸣玉正低着头往前走着,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了淡紫色的绸布靴子,紧接着她的肩头就被人大力撞了一下,耳中同时听到了一声“哎呀”。
这声“哎呀”可真熟悉…
孙鸣玉抬头看去,却不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唐雨竹。
唐雨竹看到脸色煞白的孙鸣玉之后愣了一愣,继而问道:“原来孙小姐你也来看云汐啊?哦,不对,你是她的表姐,你来看看她怎么算都是应该的呢…”
看到唐雨竹之后,孙鸣玉哪里还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只不过她现在实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不对,她连张嘴都不想张,所以对于唐雨竹的问题,孙鸣玉只是皱了皱眉头,直接侧身绕过她便要往前走。
“哎…”唐雨竹本想问孙鸣玉为什么不理她,而且撞了她还不向她道歉,不过想想唐雨竹的脸色,再看看这周围的氛围,她突然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当下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之后对着那个带路的差役说:“我们继续走吧。”
唐雨竹不同于孙鸣玉那种真正没见过风浪的娇小姐,她虽然没和墨云汐一样上过战场,却是正经跟着父亲进过军营的,那些军中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