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难以置信的目光就这么落在墨远岚的身上,然后她就听到墨云汐开口道:“怎么处置,不应该是父亲说了算吗?”
墨远岚略一犹豫,刚想开口,墨云汐便淡淡地开口道:“父亲可莫要忘了,连氏不仅仅是身为妾室给嫡夫人泼脏水,她还污蔑了当朝郡主的母亲,抹黑当朝郡主的声誉…这个罪过放到朝堂上可是不轻呢,怎么处置,父亲心里有数吗?”
说罢她也不再追着墨远岚不放,而是柔声对苏佩兰说:“娘亲,咱们还坐回来吧,看看父亲怎么说。”
见这娘两个就这么悠然坐回去了,就连凤凌寒也跟着站到了苏佩兰的身后,一左一右像是两尊保护神一样,墨远岚忍不住就犹豫了。
他该怎么办?
怎么处理连氏才对呢?
连氏见墨远岚看过来,不免有些激动地问:“老爷?您真的要听她的?我…妾身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您吗?您真的要罚妾身吗?”
连氏不说话还好,墨远岚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还能稍稍动一些恻隐之心,可如今连氏这一开口,墨远岚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一个度。
是啊,这不是为了他吗?这就是为了坑他吧!
墨远岚没好气地一甩袖子问连氏:“你自己没脑子,害的墨家受牵连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墨家、为了我?连氏,你说这话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围观的墨云汐只是微微耸了耸肩。
其实她知道,连氏说是为了墨远岚,更多的还不是为了她自己?
不讨好墨远岚、不除掉苏佩兰,她怎么坐上这嫡夫人的位置?她不坐上嫡夫人的位置,
她的女儿如何做宣王妃?
好听话谁都会说,可真到了办事的时候,还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墨云汐一点都不心疼连氏或者墨远岚,更是乐意见他们相爱相杀互相怨恨,反正她就当是看戏了,而且看苏佩兰的意思,也是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呢…
墨远岚看到苏佩兰和墨云汐那饶有兴致的目光忍不住也是心中一凉,看来他是不得不惩罚连氏了,而且当真惩罚的重了他的心中过意不去,惩罚的轻了只怕墨云汐也不会同意…
墨远岚一边在心中掂量着,一边在连氏和苏佩兰、墨云汐三人中间来回看,心中不免有些犹豫。而看着墨远岚的犹豫,不仅是连氏的心越来越冷,就连没什么脑子的墨云琛也越来越急了。
若是换了平时,墨云琛还有可能为自己的母亲出头,可是他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一
股无形的气势一直压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谁在他的身上压了一座看不到的大山一样,让他出气都出不顺,更别说为了自己的母亲闹一场了…
最让墨云琛觉得害怕的是,他周围的人根本毫无所觉,好像谁也没事,只有他被别人压着…时间一长,墨云琛额头连汗珠子都滚下来了,偏偏他自打墨云汐进来之后就躲进了角落里,这会儿还真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其实也不是没人发现他的异样,至少凤凌寒和墨云汐发现了,不过清楚是谁下手的两人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了——除了坐在那里一直微蹙着眉头摆出一副忧国忧民忧墨家样子的墨云宁之外,还能是谁下的手呢?
一直以来,墨云宁还从未在靖安侯府、康顺王府还有墨云汐等少数人的面前之外表现得和凤凌寒、墨云汐有多么的亲近,就连墨家人认为的“墨云汐和墨云宁关系好”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见墨云汐给墨云宁在郡主府留了一处院子,外
加两人看起来都和弟弟墨云开比较亲近罢了。
因而这次连氏带着墨家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堵住苏佩兰的时候,墨云宁的脸色虽然一直不太好看,却也并没有替苏佩兰说一句话,至少没有明着对苏佩兰有一丝的帮助。
一来这次的变故太突然,墨云宁得想清楚万一有什么变故他们该如何应对;二来…他也算是最后的底牌,能直接由墨云汐或者干脆由苏佩兰解决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插手为好。
反正除了墨云汐母女之外,整个墨家知道墨云宁同他们关系好到什么程度的也就只有墨云开和郎氏罢了,能保持这种暗中关系的时候,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不能明着出手,不代表不能暗中出手,不然他墨云宁被墨云汐叫做“白切黑”岂不是白叫的了?
连氏当然不知道她的儿子被墨云宁用气势压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她的心中还在暗恨呢…
墨远岚想着惩罚他来给墨家挡刀子也就算了,她那没良心的儿子如今居然也不替她说话…
就在她暗恨不已的时候,墨远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连氏以妾室的身份抹黑嫡夫人,又污蔑一国郡主的母亲,其罪不可恕…但念在其在墨家操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做其他惩罚了,便…罚其入京郊清静庵清修,为墨家祈福…可好?”
最后一个“可好?”,墨远岚是看着墨云汐说的,这是他想到的对于连氏来说惩罚最轻,但是又最能让墨云汐解气的方法了…
墨云汐闻言冷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问:“那父亲怎么不让连姨娘去守祖坟呢?”问完就见墨远岚和连氏俱是脸色一变,然后她又做出一副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