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见墨云汐笑的颇为不好意思,便挥了挥手说:“你也别不好意思,有凌寒这一层关系在,我也不好在你的面前充长辈,不过喊你一声云汐姑娘也不为过吧?”
墨云汐点了点头笑说:“您说的哪里的话,要不是有凌寒那边的关系,我喊您一声伯父都不为过呢…况且我和陈主簿也算是同僚,您就怎么顺心怎么喊就好。”
“哈哈哈那可不行。”陈尚书说着摆了摆手,然后正色问墨云汐,“云汐姑娘,你给我说说实话,对当年定国公府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有凌寒和苏家那位公子在,你可莫要说你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
墨云汐闻言嘴角一扯,好么,这位陈尚书不但知道玄焰宗,还知道他舅舅苏京墨呢,这是妥
妥的自己人啊。
当下墨云汐也不再有所保留,神色认真地说:“不瞒尚书大人,其实对于当年的事情我有很多都不太清楚,娘亲从来不肯对我多说,舅舅似乎也不太愿意同我提起…我只知道当初外祖父从北境战场回来之后便拼着军功不要就向陛下提出了给先太子平反的事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传为了外祖父已经投敌了,甚至还有不少证据出现…”
说到这里,墨云汐叹了一口气说:“有确凿的证据在,谁也救不了外祖父,所以到头来整个定国公府只能是跟着一起没落了…若说怎么看…从私心来说,我不信外祖父会投敌,况且如今咱们也知道了朝中有北齐的细作,说不定就是北齐细作的手笔,正好借着陛下对外祖父不喜便做了这么一场戏。”
陈尚书闻言把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略略皱了眉头说:“当年这事儿出来的时候,我在兵部也待了挺长时间了,当时兵部的老同僚们都觉得不该出这件事,可是当时陛下正在气头上,就连先兵
部尚书伍尚书都引咎告老了…这事儿谁也不敢说、不敢评价,就算有几个有心的也只是在暗中查探,以至于到现在定国公这三个字在兵部都成了讳莫如深的禁忌。”
“所以后来从北境前线回来的凌寒找上了我,那时候那孩子才不过十六七岁,就已经清楚地知道我一直在查这件事了…呵,只怕康顺王爷都不知道。所以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将来怕是不可限量,自然是选择了同他合作,谁知这一合作,越查越发现事情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说到后面,陈尚书沉声道:“如果说当初我们查出来的事情,凌寒一直没有对你说过,那可能有他自己的考量。我对你说这些,主要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远比一般人想象的水要深,所以以后遇到这种事情,除非是自己人同你谈起,否则你假装不知道也好、置之不理也好,不管怎么说…千万不要因为冲动去做什么无用功。”
墨云汐想了想,试探着问陈尚书:“您
的意思是…比如…借着这次功勋去给定国公府平反?”
陈尚书闻言明显愣了一愣,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想不到你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还好还没实行。”
墨云汐闻言轻笑了一声说:“年夜宫宴上的时候我确实是有这个想法的,因为那时候我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自以为能给定国公府平反。这样以后舅舅不必遮遮掩掩的掩藏自己的身份,母亲也不用因此而深居简出、在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说着她又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现在想想是我当初想的太简单了…尚书大人可以放心,如今我已经明白我们是处在一个如何暗潮汹涌的境地之中,所以我会万事小心的。”
陈尚书闻言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地说:“苏老爷子英武一世,到头来背了个投敌叛国的名头,可谓是我大宁军方的一件憾事。好在他留下的一儿一女都是知分寸、明事理的人,你这个外孙女也成长
的极快…依我看,他这不该存在的罪名迟早得被你和你舅舅洗脱,如此一来,他的在天之灵也算是能得到几分慰藉了吧?”
墨云汐听了陈尚书这一番话,起身给他行了个女子的万福礼说:“这么多年来多赖尚书大人费心了,说不定以后还得让尚书大人多费心,云汐在此先谢过了。”
陈尚书忙抬手把墨云汐扶起来说:“云汐姑娘切莫多礼,咱们军方的人不谈这些繁文缛节,定国公府这件事不止是你们这些亲人,就是我们也想拿出切切实实的证据,把这件事搞个清楚明白啊…”
墨云汐再次谢过了陈尚书之后,又把今日在灾民中发生的事情同陈尚书说了一下,然后解释说:“这件事上京城中的武侯和城守以及京畿卫能提高警惕是最好的了,只是这种事情我一个普通校尉说了也没多大的用处,若是尚书大人能出面安排一下是再好不过的了。”
听了墨云汐的讲述之后,陈尚书皱了皱
眉头说:“先前几日并没有出现这些事情,也许是当时灾民比较少、也许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前几天还没到京城,又或者他们当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不过这次他们公然闹事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只怕再查下去有些麻烦了。”
墨云汐想了想说:“只要想闹事,合适的理由不难找,我和唐雨竹打个人这种事情都能被他们小事化大,这几天不可能完全没有机会的…依我看,应该是大人说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