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墨云汐他们也已经找了一处白日里向阳的平缓坡地扎营,这里离冰雪地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再加上被太阳晒了一天,总的来说还算是干燥舒适。
夜间吃饭的时候,墨云汐又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些肉食给火头营送了过去。
青菜倒是不用了,就在一部分忙着扎营的时候,还有一部分上了点年纪的老兵已经寻了不少野菜回来,倒是极大地丰富了他们的菜单。
晚上睡觉的时候,墨云汐和康灵玉两个女子单独占用了一个小型的帐篷,两人并排躺着,却是谁的睡意也不太浓。
康灵玉有些拿不准地问:“云汐,你说我们大概还有几天才能回到镇北城?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和北齐的大军打起来了?”
墨云汐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没那么快的,咱们才走了三天两夜,他们应该还没和北齐的主力交锋。至于咱们…这冰雪地明显比咱们北上的时候要少,所以才能三天两夜走完。我估计着,想要穿过这茫茫草原回到镇北城,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少说也有六七天呢。怎么…你想舅舅了?”说到后面,墨云汐为了安慰康灵玉,还开了个玩笑。
康灵玉闻言轻哼了一声说:“谁想他啊…我只是…和伤兵营的兄弟们一起待得久了,如今离远了之后不由自主地会担心他们。”
墨云汐闻言轻叹了一声,经常跟着她作战的那一帮兄弟如今身上都带着伤,不过都不是重伤或者残了哪里,养一养就能继续上战场了,所以都没能跟着她回来。被康灵玉这么一说,她也难免有些想那些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想了一会儿之后墨云汐轻笑了一声说:“刚分开几日就开始想那些兄弟们,由此看来,你我是真的融入到军营之中了。不过不用担心,如今咱们
大宁的兵力比北齐强不少,就算数量上不及他们,也不至于让伤兵营、火头营这样的兄弟们上战场呢。再说…我还给伤兵营留了药,总该能顶一阵子的。”
墨云汐是真的不放心军中那些不多的药草储存量,最后她还是不顾别人可能有的猜忌拿出来许多消炎药和管外伤的金疮药。至于其他的药军营里也用不上,墨云汐并没有多留以至于平白惹人生疑。
也正因为有了那些消炎药和金疮药,墨云汐才对伤兵营里那些伤病们多了一份信心。至少这些药可以拿来应急,而且效果比药草要快多了…
康灵玉也知道墨云汐给军营里留了药的事情,和他们相处的久了,慢慢地她也对墨云汐的袖子里能掏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不那么惊讶了,反而对墨云汐还挺佩服。
因为那样的药营中所有人都没见过,如果让营中将士们用了之后引发了什么副作用或者反效果的话,那墨云汐要背负的罪孽可就大了。
这种事情换了康灵玉,她是断然不敢轻
易拿出药来让伤兵营用的,可墨云汐却毅然拿出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品,从她拿出那些药的时候,就代表了她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想到这里,康灵玉轻叹了一声说:“无怪乎侯爷对你另眼相看,待你与众不同…云汐,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哪里特别了…”墨云汐轻笑了一声说,“我不过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就像你在伤兵营时一样。不过都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康灵玉闻言“嗯”了一声说:“倒也是…不过我有一件事倒是很好奇呢。侯爷对所有人好像都是冷冷淡淡的,可是除了你之外,他对我也是相当特别,这是为什么呢?”
墨云汐闻言一愣,不是吧?难道她察觉到了不对?
想到这里,墨云汐清咳了一声说:“有么?我觉得凌寒对谁都差不多啊…”
“你不必掩饰的。”康灵玉轻哼了一声
说,“我能感觉的出来,不止是侯爷,在康顺王府中也是一样,王爷、王妃、世子还有郡主对我都很特别,甚至后来世子妃嫁过来之后,世子妃对我也一样…肯定有什么问题的,不是么?”
说到这里,康灵玉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说:“你们也不必瞒着我,我能猜得出来,王爷怎么会无故让我认他为义父的?真的是无故吗?而且我能感觉出来,我和真儿长得有几分相似,再加上真儿喊我姐姐的时候喊得十分自然,我也从来没有过奇怪的感觉…”
说到这里,康灵玉转过身子来,借着夜色之下的微光睁大了明亮的眼睛看着墨云汐问:“你们都知道的,对不对?我的真实身份,恐怕不止是一个孤儿这么简单吧?而且师父从来没告诉我我的父母姓甚名谁是什么人,但是她却知道我姓康,名灵玉?”
“要知道我们整个师门都没有姓康的,为什么我不跟着师父姓反而姓康?这个‘康’是不是
就是康顺王的康?”康灵玉一条一条地逐一分析着,“而且我算过了,凌云、凌寒、灵真,如果我的名字本来就应该叫灵玉的话,那应该和他们三个是同辈,对吗?”
康灵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自信,而墨云汐却是听得连连发蒙,最后只能无奈地开口说:“灵玉,你的成长速度真的很可怕…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你看破了。”
康灵玉闻言轻哼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