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顺王妃虽然心中有气,可她到底不是康顺王那种看不惯就要骂人的性子,又是皇家的人,自然也不会说得太过分,只说了几句便从椅子上起身说:“我听着书房里的动静小了,看来王爷也发泄的差不多了,你进去吧,我就不在这里碍着你们了…”
说完康顺王妃便起身离开了,而就像是为了配合康顺王妃一般,她刚刚离开,书房里也就没了动静。
片刻之后,康顺王拉开了书房的门,虎着一张脸对墨云宁说:“也别嫌里面乱了,进来说话吧,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在这种时候惹乱子!”
墨云宁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康顺王拱了拱手然后便和他一起进了书房之中。
书房里面一片狼藉,笔墨纸砚和碎掉的花瓶茶杯等等乱了一地,让人无从下脚,就连一只摆放着花盆的花凳也被踹倒在地。
墨云宁见状难免有些无奈,除了书案上的一套玻璃茶具,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地上了,看来康顺王这次的火气不小。
好在墨云宁轻功不错,挑着尚且有空隙的地方落脚,在书房里蜻蜓点水一样掠过之后,顺手扶起来一把被踹倒的椅子,转身就坐在了椅子上。
康顺王这会儿也发泄够了,气哼哼地问墨云宁:“你觉得会是谁?”
墨云宁反问道:“王爷呢?您觉得会是谁?”
康顺王没好气地说:“你小子少来,反正本王是看不出来到底是谁…那徐文轩一个上年纪的老头子,他没事跑去抹黑云汐做什么?这事儿还有幕后黑手!”
墨云宁闻言点了点头说:“不瞒王爷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背后之人抹黑三妹妹,用意何在呢?若是能知道他的用意,自然也就能猜出来对方是谁了。”
康顺王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也坐在了书案之后尚且完好的椅子上说:“用意?做这种事情无非两种用意,一个是对自己有利,一个是对自己的对手不利,想想这件事对谁有利、对谁不利,多半就能猜出幕后之人了。”
墨云宁点了点头说:“此事我今日也曾想过了,如今三妹妹就是和凌寒绑在一起的,云汐被抹黑,除了墨家跟着遭殃之外就是凌寒甚至王爷您的王府会受到牵连,此外大概只有三妹妹的那些轻云商号会受到影响了…至于说会对谁有利…”
说到这里,墨云宁轻哼了一声说:“说实话,我没看出来这种事情对谁有利。也不过是让那些在三妹妹那里碰过壁的人心中痛快一
些,除此之外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利于云汐那丫头,不利于凌寒那小子,不利于康顺王府么…”康顺王叹了一口气说,“看来这件事不好说啊,有可能是北齐那些细作惹出来的事情,也有可能…是老大或者老二其中的一个…而且徐老头子是老大的岳祖父,难保这事情不是老大干的呢。”说到后面,康顺王还自嘲地笑了一笑。
“老大?”墨云宁闻言一愣,想了想才问了一句,“王爷的意思是…大皇子?景王殿下?”
康顺王挥了挥手说:“嗨…我那句就是想起来徐老头的孙女是老大的妃子,所以瞎说的…相比之下老二的可能性可比老大大多了…就老大那种天天在家抱孩子的,我宁可相信老三会这么干。”
这句话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康顺王是随口一说,却一下子点醒了墨云宁。
皇家这三个皇子分别是三位妃子的儿子,三个人虽然是同一个父亲,却因为母亲的不同而各有特点。
大皇子景王凤子阳如今已经三十岁了,待人亲厚和善,素来无心皇位,一心只想着在家教育儿子以及结交天下英豪,当年二皇子三皇子还小的时候,各国来的使者经常由他来代表皇家作陪。
如今大皇子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一个乐呵呵的老好人形象,存在感低的要死,除了皇家必须参加的重大场合之外很多时候他甚至都不会出场。
二皇子宣王凤子斌比凤凌云还要小一岁,今年才不过二十五岁。他的性格从小略孤僻,十二岁受封宣王立府之后,他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高手为师,好生闭关了一段时间。
不知是不是同他的功夫有关,凤子斌越长越大性格也越来越阴鸷,到后来甚至不把任何感情放在眼里,倒像是世间万物都成了他的棋子一般。
正因为如此,尽管凤子斌没有刻意去表现出来,但是他对于皇位的渴望却是别人能直接感受出来的,甚至皇帝本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三皇子弘王凤子昂相比于他的两位皇兄年纪虽然小一些,在民间尤其是在京城民间的名气却远远要胜于他的两位皇兄。众所周知,弘王凤子昂自幼体质偏弱,不能习武不能从军,甚至不能太累、不能长途跋涉,就连每年春分皇家一家人耕种的时候他做的都是最轻的活。
正因为如此,凤子昂自幼便无意于政事,反而从小学了许多修身养性的东西,长大之后他的体质虽然没比以前强太多,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长成了一个闲云野鹤一般的神仙皇
子。
这三个皇子中,墨云宁是正经和凤子昂打过交道的,凤子斌他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却已经暗中交手了几次,所以这两个人他倒是都知道一些。相比之下,墨云宁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