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西秦的使臣,又去会试的考场转了一圈之后,皇帝这才回到了御书房之中。
他原以为自己吊了墨云汐和凤灵真这么长时间,这两个丫头早就不耐烦了才对,谁知道他回到御书房之后,发现墨云汐和凤灵真在玩。
没错,墨云汐闲来无事的时候曾经用铜钱和鸡毛做了毽子,这时候俩人踢毽子踢得正欢呢,皇帝回来御书房之后不但没有看到她们两个等得不耐烦的神色,反而看到了她们两个被打断了玩乐之后那种意犹未尽的不悦。
皇帝:“…”
墨云汐不是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说吗?
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堂堂大宁的两个郡主,在皇帝的御书房里踢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
?而且还玩的挺开心?
“哟,陛下舍得回来了?”墨云汐收起毽子笑吟吟地说,“我和真儿踢毽子都踢得烦了,陛下御书房里的东西又不能随便翻看,您若是再不回来,我们两个也只能玩叠纸了。”
“对啊。”凤灵真十分遗憾地看着皇帝书案上的纸说,“云汐姐姐教过我叠纸,只可惜一般的纸张质量太差,难以叠成型,陛下这里的纸质量不错,若是陛下再晚些回来,真儿都要忍不住用这些纸来叠纸鹤了。”
皇帝闻言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半晌才阴沉沉地开口问:“你们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来找朕吗?”
墨云汐闻言耸了耸肩说:“是啊,是对陛下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可是陛下都不着急,故意拖着我和真儿,那我们又急个什么劲?毕竟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若是大宁出事,陛下怎么也该比我们着急才是。”
皇帝脸色一变,冷声道:“墨云汐!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诅咒大宁!”
墨云汐一捂心口,做出害怕的样子说:“陛下可真是威严啊,您连我想说什么都不愿意听,又怎么知道我是在诅咒大宁?说到底这大宁是百姓的大宁,更是陛下的大宁,陛下都能为了和我们两个小丫头置气特地拖着我们不见、对云汐将要说的事情不闻不问,那我就算诅咒大宁又能怎么样呢?”
皇帝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和墨云汐说话了,每次同她说话他都要被气个半死。
不过墨云汐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大宁是百姓的大宁,更是他的大宁,为了大宁,他憋一口气又何妨?
想到这里,皇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开口对墨云汐说:“你不必这般对朕冷嘲热讽,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朕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想必你也不太想一直在御书房吧?”
墨云汐耸了耸肩,正了正神色开口说:
“不瞒陛下说,这一次行刺的还是北国的细作,但其根本目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我和凌寒对北国细作打击力度太大遭到了报复,还是他们刺杀只是为了破坏宁、秦两国的联姻,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总该让陛下清楚明白才是。”
这件事墨云汐倒也不是完全虚构,她有理由相信葛东阳对着她出手不单单是因为私怨。因为凭着葛东阳现在的能力,如果不是有一个足够的理由,他又如何能纠结起来百余名高手来行刺她呢?
就因为她是大宁郡主,就因为葛东阳的父亲间接被她所害,就因为碧落因为她的失误差点被人家给卖到青楼差点失了身?
墨云汐只感觉到了那些黑衣人功夫不错,但是真正对他们有判断的,是凤凌寒和玄云、玄雷三人。他们都是真正在北国战场和北国境内对敌过北国高手的,自然清楚北国高手的功夫路数,而那些黑衣人都是北国高手的功夫路数,很明显,他们都是北国细作。
北国细作至今层出不穷,由此可见,大宁境内还潜伏了不少的细作,他们至今也没能完全清理干净。而这些细作,只要有葛东阳这种有实力、有理由再有些身份的人振臂一呼,就能像这次刺杀一样从蛰伏中苏醒过来,给大宁的都城来上一击。
而且京城中这样的人绝对还有不少,毕竟轻云郡主墨云汐二月十六会和西秦使团一起离开京城这件事传开没几天,这么几天时间就能集结到一百多人,最关键的是还没有被别人发现,这是什么概念?
这件事在凤凌寒、墨云汐还有墨云宁看来都不算小事。
尤其到现在连凤凌寒自己都说不准了,他同北齐断断续续打了五年的仗,如今彻底打服了北齐,可是现在想想,这五年来北齐到底在大宁安插了多少细作?他那五年的仗真的打赢了吗?
也正因为有这么个不确定的因素,墨云汐才特地来找皇帝说清楚。
谁知皇帝想了片刻之后反问了一句:“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墨云汐闻言一愣,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然陛下以为呢?”
“哼!”皇帝袖子一甩没好气地说,“北国细作这件事朕不是已经全权交给凤凌寒了吗?只要在北齐细作这一方面他有需要的,京兆尹、大理寺、户部、刑部乃至京城中的武侯都可以配合他的策略…朕已经把他的权限放的这么宽了,如今难道他处理不了这件事,却要让你来同朕说不成?”
墨云汐这次没有愣住,却觉得心头一凉,她说的话,只怕皇帝根本就没用心去听。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