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苏佩兰进屋之后,苏京墨就是满脑子浆糊,如今听了苏佩兰的话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是不是…苏佩兰已经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里,苏京墨也不好再推辞,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苏夫人了…”
嘴里这样说着,苏京墨却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如果姐姐真的知道了真相,那他要不要和盘托出?
还是…在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这样继续瞒着呢?
一时之间,苏京墨又开始走神,甚至忘记了吃饭。
看到苏京墨如此心神不宁,凤凌寒暗道,这还是第一次见苏京墨这样,如此说来,难不成平日里墨云汐经常走神发呆也是随了她舅舅?
这时苏佩兰轻笑着问:“难不成是我在这里,导致苏公子太过拘束了吗?我看你好像一直没怎么吃饭呢。”
苏京墨闻言忙开口说:“不是的…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我那些机关该怎么做…”
苏佩兰心中觉得好笑,却还是开口叮嘱道:“不管心中有多少事情记挂着,吃饭的时候还是要认真一些的,不然长此以往,对身体不好。”
“是…”苏京墨立刻化身乖巧的弟弟,连连点头说,“苏夫人说的是。”
吃过午饭之后,苏佩兰便拿着苏京墨的外衣去补了,而苏京墨则是盯着那张空桌子看了半天,半晌忽然问道:“凌寒,你说…我姐她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凤凌寒冷静而准确地判断道:“不是察觉到了,而是知道了真相。”
苏京墨愣了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不至于吧?她怎么会知道真相的?”
凤凌寒轻哼了一声问:“你平日里那精明的头脑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苏京墨不是没想到,而是他实在不敢相信,他苦苦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会因为一次失误就被苏佩兰知道了,这也太巧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真得只能怪他们三个都忽略了这个问题了…毕竟平日里大家无时无刻不在保持着警惕心,难得回到靖安侯府这种绝对安全的地方,他们的警惕性都下降了许多。谁能意识到在这种地方还要担心有什么事情被别人知道呢?
看着苏京墨那近似崩溃的神色,凤凌寒冷静地说:“想知道的话…去问一下今天早上苏夫人有没有在花园里,结果自然就出来了,不过京墨你可想好了?你到底打算和盘托出,还是就这样心知肚明地装下去?”
苏京墨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道:“和盘托出尚不至于,但是…如果姐姐真的知道了,那就把能告诉她的都告诉她吧,总比这样遮遮掩掩的好。”
说到这里,苏京墨忽然一愣,扯着嘴角说:“我忽然觉得,姐姐刚刚那些话就是故意的…她就是在提醒我,告诉我她知道了…”一边说着,他忍不住无奈地想,她姐姐从来都不笨,但是一直是性格温顺、心性纯良,谁知现在居然也故意坑他,想想刚才面对姐姐时候的窘态,苏京墨连死的心都有了,真是丢人…
这会儿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苏京墨也研
究不下去了,先跑去抓伺候苏佩兰的那个嬷嬷问了一下,方才知道早饭之后苏佩兰确实出去来着,而且中间七月还回来拿了一趟衣服和暖手袋,也就是说…有一小段时间,苏佩兰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之后苏京墨又特地问了花园里面管林木的下人,那下人明确告诉苏京墨,早饭过后他确实见苏佩兰来了花园,甚至苏佩兰和七月往回走的时候,好像还哭过…
毫无形象地坐在书房里的桌子上,苏京墨故作深沉地问:“凌寒,你说,我…”说到这里,他却没了声音。
正在翻看玄焰宗最近账册的凤凌寒抬眸看了看他问道:“你怎么?”
装了一会儿深沉之后,苏京墨忽然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用濒临崩溃的语气问:“我吃饭的时候…那表现是不是特别拘束、特别窘迫、特别丢人、特别惨不忍睹?”
“说得对。”凤凌寒肯定了苏京墨的评价,然后顺便补了一刀,“这是我见过你最傻的一次,像是脑子里全是豆花。”
苏京墨无奈地放下双手,侧目对凤凌寒说:“…凌寒,你太伤人了…你说,我该如何面对姐
姐才好?”
凤凌寒无所谓地开口说:“就像你说的,把能告诉的都告诉她。”
“不不不,我是说…”苏京墨一脸不堪回首地说,“我刚刚丢了那么大的人,一会儿该怎么面对姐姐,该怎么挑一个合适的时机、用一个合适的方式告诉她,我就是她的弟弟,苏江离呢?”
凤凌寒依旧很是无所谓:“反正她也知道,直接告诉她就是了。”
苏京墨闻言没好气地说:“合着不是你刚刚丢人了,所以你才不在乎的吧?我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我总不能给姐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凤凌寒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问:“一个亲人?那云汐呢?”
苏京墨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一拍桌子说:“我还想着给你一些面子,你可别忘了,云汐唤我一声舅舅,只要我同姐姐相认了,那你以后也要喊我舅舅了!”
凤凌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