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怜闻言不由愣住了。
真儿?那是谁?有什么事情是皇帝、墨远岚还有她至今不知道的吗?
她又该如何应对?顺着凤凌寒的话说下去?还是按照原本的安排进行?
仅仅沉默了片刻之后,墨云怜便开口道:“陛下的圣旨都下了,西秦使者那边也沟通好了,甚至京城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觉得我要不要嫁过去呢?”
说到这里,墨云怜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我二人,从最初的相遇开始便是一个错误,说到底我们只适合做同僚,却不适合做夫妻。我的性格不允许我站在你的背后受你的保护,但是如今在大宁,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呢?”
见凤凌寒不说话,墨云怜继续开口
道:“所以我宁可选择远嫁,到了西秦,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就我可以放开手脚,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我的野心远比你相像的要大,所以,放我走吧,放我自己去施展,放我去寻求一片可以肆意翱翔的天空…”
凤凌寒的心中极乱,不过“墨云汐”的话他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中,挺进了心里。
沉默片刻之后,凤凌寒闭了闭眼,点头说:“我懂了,你甚至没打算嫁给亚萨尔,是吗?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个你脱身的理由?云汐,我知道你素来与他人不同,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抛不下大宁,无法把全部身心放在你的身上,可是我没想到…我竟然成了你的拖累。”
说着说着,凤凌寒忍不住微微苦笑。
并非是他轻易相信了眼前这个“墨云汐”,实在是这一番话确实很符合墨云汐的性
子,他想不出来,除了墨云汐之外,这世间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女子为了可以放手施为抛弃一切?
墨云怜这番话也是在皇帝、皇后还有墨远岚的多番商讨之下根据墨云汐的性格以及说话语气敲定的。
原本墨云怜一直觉得,如果墨云汐真的这样说,那和大言不惭也没有什么区别,难道这世间还会有那种为了自己的“野心”放弃一切,放弃富贵荣华、放弃一段美好姻缘的女子吗?
可是让墨云怜没想到的是,她心中七上八下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凤凌寒不但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墨云汐…便真的如此与众不同么?
感慨归感慨,墨云怜却没有忘记接下来该说什么。
她没有去看凤凌寒的脸,而是微微
别过头去,用像是叹息一般的语气说:“你想多了,你是大宁的靖安侯,大宁自然是需要你的,怎么能跟着我天南地北呢?况且…我一个侥幸得来的郡主,又是哪里来的资格,能把堂堂少年战神当做拖累?”
凤凌寒闻言皱了皱眉头,却觉得不像是自己的错觉,的确是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到底哪里怪,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闭口不言。
见凤凌寒不说话,墨云怜也觉得自己再多说容易露馅,于是便不再多说,而是语气凉凉地对凤凌寒说:“天色已经很晚了,夜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未免太难看了些,侯爷若是无事了,还请早些离开吧,我要歇息了。”
凤凌寒听了她的话又皱了皱眉,抬头细细端详了她的脸片刻之后,才语气轻柔地说:“好,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凤凌寒离开之后,墨云怜总算是长
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知道言多必失,连不该说的话都不敢多说。
其实就连长相上,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瞒过去,也幸好凤凌寒是晚上来的,烛火昏黄,比不得白天看得那样清晰,不然若是大白天的凤凌寒同她贴的那么近,保不齐就会发现什么端倪。
不过…墨云怜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她、是墨远岚甚至是皇帝所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真儿是谁?难不成墨云汐曾经撮合过亚萨尔亲王和这个真儿?
比如她虽然知道凤凌寒同墨云汐关系亲密,却没想到从凤凌寒的言谈之间来看,这二人已经不是普通的关系亲密,恐怕感情相当深厚了,这件事又有几个人知道?
再比如凤凌寒就这样夜闯墨云汐的房间,不像是出了事才突然闯入,反而像是习以
为常了一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以前便是这样,只不过墨远岚一直不知道?倘若真是如此,再让凤凌寒闯第二次,她都有可能会暴露…
一件一件掌握之外的细节让墨云怜猝不及防,她忽然对这件事没了把握。
明日十二,后日十三…她只要再捱五天,再小心翼翼地假扮五天的墨云汐,就可以和西秦使者一起离开京城,就可以不用像现在一样担惊受怕了…
而墨云怜不知道的是,凤凌寒离开了清霜园之后心中极乱,一路上心事重重,硬是把两人之间的谈话和“墨云汐”的反应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好几遍。
一夜未眠的凤凌寒无法抹除自己心中异样的感觉,所以第二天一早便喊了冷鹰出来问话,而冷鹰像是猜得到凤凌寒会问什么一样,不但自己跟了上来,还带上了刚刚睡醒的七月和玖月…
七月和玖月都是聪明人,玖月虽然心眼少了些,但平日里便是她伺候墨云汐的起居,这么几日下来自然能发觉到一丝异样。
只不过